总负责人是站在花园里骂人的,距离目标打盹睡觉的地方四五公里,这得多好的听力才能听见。
其实之前李鱼就觉得奇怪。
当时目标站在垃圾堆里找东西,而他距离目标好几百米,对方是怎么发现他的
这些问题空想是想不出来的,需要再进一步证实。
李鱼对光屏上的男人说了句晚安,拥着被子倒回床上。
这次,他闭眼睛以后轻松入睡,不到一会儿,嘴里发出的鼾声,就和对面床铺重新响起的鼾声连成了交响乐。
研究所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七点一刻,钱松的闹钟响了。
他睁开眼睛后,利落的下床洗漱,等收拾完毕,床上的青年还没起来。
“苏和,醒醒。”钱松弯腰站在青年床前,声音不高不低。
李鱼昨晚睡得太晚,现在才刚到深度睡眠的时间,别说是有人叫起床,即使敲锣打鼓也未必能醒。
钱松看了眼手上的表,加大音量,“苏和,快迟到了。”
青年仍旧毫无反应难道是发烧烧晕了
钱松连忙把手放到青年的额头上,温度正常,不烫。
“起床了”
一声大喝,李鱼悠悠转醒,眼皮子下的眼珠子终于动了。
钱松嘴角抽搐,心力交瘁,这他妈也太能睡了,他刚刚那喊声都快赶上男高音飙海豚音了。
李鱼睫毛动了动,掀开眼帘,他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困。
钱松直起腰,低着头看他,“马上七点半了,你只有而十五分钟洗漱和吃早餐。”
听到早餐两个字,李鱼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吃不吃不要紧,1不能饿肚子。
看着风风火火冲进卫生间的青年,钱松眉头皱了起来。
他走到卫生间门外,靠在墙上问,“你是不是伤还没好,身体不太舒服”
李鱼囫囵刷完牙,洗完脸,匆匆走出来,“没有,我好着呢。”
钱松,“你确定你以前可没这么能睡。”
李鱼,“”
他越过钱松去柜子里拿出衣服换上,“我昨晚有点失眠。”
钱松想起了戴尔森带青年去了地下实验室的事,“被人鱼吓到了”
李鱼没解释这个误会,顺着问,“松哥,教授他”
看到青年欲言又止的模样,钱松脸色也沉下来,“他怎么了”
“他把人关进笼子里,再放入鱼缸,让那个人用渔枪激怒人鱼”
钱松冷笑,“我们的教授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血腥暴力的东西。”
李鱼望着他,“他以前也做过同样的事”
“做过,比这个还要过分。”钱松说,“我们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人鱼的时候,为了展示人鱼的复原能力,他甚至把他们捞起来,用轻机枪扫射”
李鱼克制不住的在脑海中构建出画面,浑身发冷,在戴尔森眼里,人鱼也好,异种也罢,都是低级物种。
不,或许在他眼中,人类也只是渺小卑微的生物。
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才是最伟大,生来就该占据高处的人。
想起当时的画面和空气中的浓烈的血腥味,钱松有些崩溃,他挪到床边坐下,“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戴尔森先生的原因,他根本不把其他生物的命当命看。”
李鱼走到他面前,放低声音问,“戴尔森先生有跟大家提过他复原血清方面的想法吗”
“没有。”钱松用手抹了把脸,“从进入实验室第一天起,他就说过,我只需要全力配合他的研究,不需要有别的想法。”
李鱼疑惑,“怎么权利配合”
钱松说,“其实我们手里各自正在进行的小项目,都是他分配给我们的,我们只需要定期向他提交各项数据就行了。”
李鱼又问,“那你们怎么会知道,自己手里正在进行的东西,是否对复原血清的研究有利”
“看实验体的各项反应就知道了。”钱松古怪的看了青年一眼,“苏和,你在怀疑博士对人类的忠诚吗戴尔森博士的确在某些方面做得不太妥当,但我相信,他在大是大非面前不会糊涂。”
李鱼,“”
他低头,攥紧拳头,懦弱不安的样子,“松哥我没有质疑教授为人的意思,我,我就是被地下实验室的事吓到了,我”
听着青年断断续续的辩白,钱松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抱歉,我太敏感了,别想太多了,先去吃早饭吧。”
李鱼点点头,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蔫了吧唧的在钱松身后,去了食堂。
眼看着上班时间就要到了,食堂内用餐的人少了一大半。
两人进去,选了餐,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李鱼今早点了两个肉包子,人造肉和香菇馅儿,他珍惜的吃了半个,剩下一个半趁着钱松去洗饭盒的功夫,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卫生纸,把包子包起来。
钱松一扭头,不经意的瞥了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