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佃户,给谁家做佃户不是做呢陈嫣租下了这么多土地,总是要种东西的,所以还是得用人。
齐地就是陈嫣的大本营基本盘,她在这块土地上的经营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生活在其中的人很难有感觉,但是外界的人就能一下发觉齐地的经济这几年提振效果明显
这很正常啊,陈嫣开办了许多产业,其中不少的生产都是在齐地完成的。只要陈嫣多创造了几万个工作岗位,就意味着几万个家庭能生活的不错,那就是十几万人的生活水准提高,达到这个时代的中产了。
而这些人又会有消费他们又不是自给自足的农业人口总之,带动作用明显,一切都仿佛是魔法一样呢
更何况,真要说零零散散分散在各地的属于集团的雇工,可能还不止这个数
考虑到整个齐地的人口总数,这个带动作用已经非常强力了
所以,对于齐地上生活的人,如颜产这样地位比较高,也更能见到背后真相的人,陈嫣的名字就算称不上如雷贯耳,也算是耳熟能详了。
真要说起来,齐地上稍微有实力一点儿的人家,大多都是盯着这位不夜翁主的。在不少有上进心的人家看来,这位不夜翁主就等同于一条金大腿,只要抱上这金大腿,人家稍微提拔一下自家,自家就发达了
别以为这些传承很多代的大家族就会非常清高,实际上那是不存在的如果没有钱的话,谁家世家贵族的场面也撑不起来。而一旦没有了场面,就算是祖上再尊贵,再有名气,大家也不会当回事儿了破落户而已。
“若是这位不夜翁主,有何等奇事也不足为奇了。”颜产半是玩笑调侃,也半是真心地道。
一个人若是常常能够出人意料,他再做任何出人意料的事情也就是那样了,大家会觉得他不就是那样么。陈嫣现在的情况就差不多如此,对于颜产这样的齐地人来说,她已经神奇到了这个程度,还有什么可奇的
至于颜产语气中的调侃只能说,他还是有些看不顺眼这种事。
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比后来一些朝代可高多了,很多家庭女子也能成为顶梁柱,这种风气在齐地更加明显。一个家里男子耕种才多少收入女子负责养蚕纺纱织布,还要养一些鸡鸭猪之类的,这些反而是家庭收入中更重要的组成部分经济基础在不知不觉中决定了太多东西了。
不过,总体来说,这依旧是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所谓女子当家,更多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一种无奈的选择。颜产自己算是一个比较老派的学者,儒学又非常强调男女有别,各自得站好自己的位置女子就该温顺服从,主持家中内务,至于外面的事,那和她们无关
对于不夜翁主这么个人物,和他无关,他也就不说什么了,但到底还是有些不习惯对方以一个女子的身份还是一个未婚女子的身份做这些。
只不过世情如此,大家都追捧着那位不夜翁主,就更加无可奈何了他就算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恐怕也会被人认为是不合时宜,所以他是从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的。
朋友听颜产如此说,也是一笑。而后却道“却不是说这位不夜翁主在齐地所为是奇,而是如今长安正在传的”
其实这个时候也没有谁能听到两人的交谈声,但朋友还是压低了声音“如今长安皆传,天子爱慕不夜翁主已久”
“这”这种事情离颜产实在是太遥远了,以至于听了之后他也没有太大的感觉,最多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既然天子爱慕,怎么不纳入宫中,反而”反而让人始终在宫外呢如果他所知不错的话,这位不夜翁主已经多年未回过长安了吧话说一个未出嫁的女郎,这么长时间游荡在外,这也是够惊世骇俗了
只不过因为行此事的是不夜翁主,竟没有人觉得惊奇主要是相比起她其他做的事情,这一点儿出格已显得不值一提了已经是非凡之人,大家也就下意识地不会拿凡俗的规矩去要求。
从这一点来看,世人倒是不死板。
那朋友摇了摇头,道“此事外人难以知晓,有人说天子故意不讲不夜翁主纳入宫中,仿佛孝文皇帝与邓通旧事。”
邓通当年是孝文皇帝的男宠,不过和一般的男宠不一样,邓通在经济上非常有才华所以借天子的权威,成为了富可敌国的富豪。从这个角度看,邓通就是一个佞幸而已,损公肥私,走特殊渠道发财。
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孝文皇帝可是自己宠妃穿拖地的裙子用绣花的帐子都觉得不妥当的人,怎么可能纵容一个男宠挖国家墙角到这个地步
这件事说起来也很简单,邓通的财富名义上是他的,实际上是刘家的,刘家要收回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难道邓通还敢反抗
当初孝文皇帝被权臣和宗室迎进长安做天子,为了投桃报李,也为了坐稳皇帝位,给了这些人不少好处甚至连铸币权都许了出去吕后当政时期,铸币权本来已经收回了的。再加上之前吕后乱政,国家本来积累的一点底子也折腾没了这种情况之下,当皇帝的竟还不如诸侯有钱
没钱就很难办事,即使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