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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玉枕,赠给宁娆。

    宁娆这一年多见惯了价值连城的宝物,并不觉有什么稀罕,从江璃的手中接过随手放到榻上,便不再看一眼。

    江璃和缓一笑,坐在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道:“这玉枕虽然没什么稀奇,但是却有一个名典。”

    宁娆将胳膊搭在江璃的肩上,趴在上面,朝他脖颈间吹热气,姿态亲昵,软语问:“什么名典啊?”

    他搂着这般乖巧、依赖他的小妻子,有一阵的犹豫,但还是狠下心道:“宓妃留枕魏王才。”

    说完,紧凝着宁娆的脸。

    她脸上甜腻的笑容倏然僵住,低垂着眸光,睫羽颤抖,原本极自然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变得无所适从,握住又张开,他覆在上面,果然触了一手的冷汗。

    两人缄默许久,久到江璃觉得她会和他说些什么时,她终于抬了头,目光闪躲:“景桓,我有些困了,想睡一会儿。”

    江璃定定地看她,看了许久,温淡地说:“好,你睡吧,我走了。”

    他明显觉得宁娆像是松了口气,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失望、沮丧亦或是还有些别的,终归这滋味难受极了,难受到他暗暗发誓,再也不会去问她什么了……

    她为何而来,跟景怡之间有些什么,都随她,他再也不问了。

    他下定决心不再过问,甚至赌气打算晾宁娆一段时间,却又发现昭阳殿早已预备下的稳婆有些不妥。

    依照惯例,中宫有孕,是要提前预备下稳婆,而稳婆则是从各家宗亲勋贵中荐上来的。

    太医照看之余稳婆会来看一看胎,估一估生产的月份。

    偏偏他跟宁娆冷战的那几天,宁娆总是不舒服,夜间惊梦盗汗,人迅速的憔悴下去。

    起初他以为是她心事太重,恐怕连她自己都这样以为,并没有当回事。

    直到在昭阳殿后院的稳婆房里搜出了一些马钱子、生草乌……

    搜房是太医建议的,崔阮浩亲自领人去办,当时关闭中门,昭阳殿上下都不知道原委。只知几个稳婆被禁军带走了……

    婆子的衣裳都被这些药给浸过,马钱子、生草乌……都是堕胎的药,她们便是穿着这样的衣裳日日在宁娆的身边伺候。

    江璃暗中翻了籍册,查了她们的来历,几乎都出自‘南派’的官邸后院。

    也是,宁娆有孕之初,也是他登基之初,彼时四面楚歌,唯一能信赖的就是‘南派’,他又怎么可能从别处为宁娆甄选稳婆。

    查明真相的那一夜,他彻夜未眠。

    他恨、怒,想把那些胆敢把手伸到阿娆和他们的孩子身上的人碎尸万段,可他在盛怒边缘徘徊了一阵儿,却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大而化之。

    他登基不到一年,根基不稳,滟妃余党未除干净,还不是与‘南派’翻脸的时候……

    第二日清晨,寻了个名目,将这些稳婆都赶了出去。

    她们依序从后角门出宫,各归各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事情进行的很隐秘,昭阳殿上下都没有被惊动,宁娆自然也一无所知。

    江璃一边迅速从太医院挑选了两个心腹值守在昭阳殿,一天请四遍脉。一边暗中挑选新的稳婆,自然不能再在勋贵官员的家中挑,只能委派心腹去民间细细择选。

    这样一来,自然就慢的多。

    恰在这个时候,先帝陵寝修缮完毕,朝官上表,陛下为彰显孝道,应当亲去祭拜。

    他将太医召来反复问询,那时宁娆怀孕七个月,几个太医都十分笃定:会足月生产。

    江璃便给宁娆留下两个心腹太医,只身前往景陵。

    其实一直到他走,他都在等宁娆,等她来责问他为什么赶走了她的稳婆。可惜,没有等到,自那日试探过她后,她就像受了惊的幼兽,躲他都来不及,哪会到他跟前。

    江璃就这样走了,临行时甚至去鸿蒙殿给列祖列宗上过香,路过端华门时被刺目的阳光晃了一下,头晕目眩,向后踉跄了几步,崔阮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这是上天给他的警兆,可惜他没理会。

    江璃前往景陵祭拜皇考,太后也入鸿蒙殿诵经,祝祷大魏江山千秋永固。

    照例,太后召了亲族女眷入宫伴驾。

    这其中便有那位因贪污帝寝款项而入狱的工部侍郎燕栩的夫人。

    燕栩是太后的表哥,亦是‘南派’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也正因这份情分,江璃没有重判,只是削爵免职,贬为庶民。

    从贵妇人到平民,燕夫人自然满心怨怼,而太后将她召来,也是为了将她心中的怨恨化解一二。

    那夜她们在鸿蒙殿诵经,直到亥时。

    宁娆动了胎气,请在昭阳殿的两位太医看过,说是脉象紊乱,可能会早产。

    彼时各道宫门关闭,若要回太医院取药,必得从内直司取回各宫门的墨敕玉符,方能大开宫门,畅行无阻。

    宁娆撑着力气,让玄珠去向鸿蒙殿里的太后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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