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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实是稀有的人才。不过,岳欣然却明确知道有一个,不在皇室控制之下的。

    她并没有自己找上去,只是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为了金甲质量而焦头烂额的薛丰。

    他们薛家也曾制造一些器具,不过,北疆所需要的金甲与民间那些毕竟不同,大魏御用制兵厂的顶级兵甲匠人不少还有官职,且官阶不低,要想去挖他们,不只是银子丰不丰厚的问题,还有自己的脖子结不结实的问题,薛丰焦躁已有时日,“意外”知道这个消息时,简直是喜从天降

    宿耕星原本来寻岳欣然讨论今岁亭州丰产、是否该教导百姓如何存储米粮之事,却看到罕斥奴又被薛丰缠得不耐烦,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情形,但每次看到,还是叫宿耕星觉得十分可乐。

    但是,薛丰能将薛家的买卖做这么大,怎么可能只有厚脸皮这一个优点,这段时日对这老胡儿的纠缠已经让薛丰大致知道对方所好,只听薛丰笑吟吟道“胡先生,只要你肯到工坊指教兵甲制造,告诉我们的师傅如何做出黄金骑身上那些兵甲,我便每天请您听一曲乐姬的琵琶曲如何”

    宿耕星不由哈哈大笑,乐姬正与岳欣然相携走来,不问可知,乐姬这样的性格肯每日屈尊为这老胡儿奏上一曲是谁人所托

    明媚的阳光下,乐姬不知与岳欣然说到了什么,笑颜如花,直令日华失色,看得罕斥奴这老胡儿目不转睛,呆呆失神。

    看着这情形,宿耕星不由皱眉,这老胡儿纵是有些本事,也未免太过好色贪杯、品行不正,真不知司州大人为何还允许他在府内行走。

    乐姬却浑然不觉,偏头说话的模样极为动人,与罕斥奴那张遍布疙瘩的丑陋面容形成鲜明对比,将那张鲜妍面容衬得越发美丽深刻此情此景,宿耕星忽然想起这张面孔为何在初见时叫他这般熟悉“老燕子。”

    罕斥奴闻声却是浑身一震,然后竟抛下他最爱看的乐姬,掉头便跑,宿耕星一怔,电光火石间,他猛然反应过来,兵刃督造不也是治工从事分内之事吗

    他几乎是拔腿便朝罕斥奴追去,一面追一面还大吼“老燕子”

    罕斥奴却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般,头也不回地跑着。

    这样蠢笨的举动全不是平素那个滑不溜手的老胡儿所能做得出来的,他但凡用脚趾头一想都能知道,镇北都护府地盘之内,他要往哪里跑

    他几乎是一头撞进了才进府门的石头怀中,连带将石头身旁的姬澜沧撂了个趔趄,若不是一旁的刘靖宇扶着,姬澜沧怕得摔上一跤。

    宿耕星一脸愤怒疑惑地喘息高叫“快抓、抓住他”

    在宿耕星与这老胡儿之间,石头自然毫不犹豫站宿耕星,更何况他方才太过无礼,差点令姬澜沧摔倒,石头将罕斥奴牢牢抓住,不令他继续奔逃。

    宿耕星好半天喘匀了气,才愤怒吼道“好你个老燕子你跑啊你怎么不接着跑”

    罕斥奴一脸漠然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疯狂奔跑的不是他一般。

    姬澜沧才自魏京折返便遇上这场变故,看着罕斥奴那张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脸,疑惑地看向宿耕星“老燕子”

    宿耕星却顾不上向他解释,只盯着罕斥奴怒吼道“你他娘的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当年一声不吭辞官,叫蒋亦华那北狄间子趁机而入这么多年了,你踪迹全无现在回来,又顶着个胡人的身份,你他娘的到底在干什么”

    这一幕莫说是姬澜沧,就是从头看到尾的岳欣然也疑惑不解,乐姬素来不爱猜谜,她看着宿耕星与罕斥奴“你们在说什么啊”

    她想了想宿耕星方才所说,罕斥奴是故意变成胡人的话,偏了偏头看向罕斥奴,按住了一根琵琶弦,语气冷凝“你是北狄的探子”

    乐姬的杀气不容错辨,罕斥奴看着她美丽容颜,眼中却有无尽痛苦与挣扎;宿耕星却被她的杀意唬了好大一跳,连忙解释“不不不,他不是北狄探子,他是昔年亭州的治工从事晏清,应该还是你的亲人,你的模样几乎与他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看着这两张对比鲜明的面容,姬澜沧随方晴赴任时,那位晏大才子早已经辞官远走,只留下许多翩若惊鸿的传说,如今见到乐姬这张面容,依稀可以想像当年的才子风采,可是,再看向现今的罕斥奴,却是谁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乐姬眼中流露迷茫“亲人”

    她自幼在教坊司长大,若非莫重云将她接到北疆,她或许一生都将困在那个地方,她原来是有亲人的吗

    乐姬心中所想几乎明明白白全写在面上,罕斥奴面现痛苦之色,他几乎是虚弱地向一旁被这剧情走向弄懵的薛丰道“我随你去作坊。”

    薛丰“啊哦,哦哦。”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乐姬,又看向罕斥奴,这个老胡儿,他观察了许久,除了杯中酒与乐姬,几乎再没有别的喜好了。如果他真是乐姬的父辈,凝望了她如此之久,却到此时都不敢与她相认,这中间到底有多少沉重的造化弄人又或者,这位罕斥奴身后,是不是还有许多不可告人

    薛丰不敢擅自应下,只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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