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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齐吟躺在季氏医馆的屋顶上,她睡不着,自打画舫靠岸,她回到季氏医馆以来,她就有些闷闷,她尝试着去回忆更多与楚泠瑶幼时相处的细节,可是不管怎么都想不起来,倒是一阵阵的晕眩,让她有些难过。

    扶了额,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季氏医馆,季齐吟往身后无人的深巷看了一眼,她知道楚泠瑶跟了她一路,她想了想最终没说什么,敲开门,进了屋。

    季齐吟觉得她似乎丢掉了一部分记忆,可是到底是怎么丢的她不知道,之前她老是追问自家兄长,但是兄长和父亲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自己年少的时候落了水,之后那记忆就丢了,她后来也找牧曲求证过,还被那厮嘲笑了,所以对自己落水导致丢了部分记忆这事也就勉强信了。

    可是季齐吟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她出身杏林世家,落水后造成的失忆和因为其他事造成的失忆,她还是能分辨的,她记得幼时的东西,记得所有的人,只是忘了一些相处的过程,与某人相处的过程。

    从家出来的时候,她还没有这样的感觉,直到,直到在云溪竹舍见到那个背影的时候,脑海中便会出现那些模糊的东西,有的时候就连自家兄长所缝制的药枕似乎也不管用了,总是从梦里惊醒过来。

    后来她遇见了绵绵姑娘,她救了绵绵姑娘,绵绵姑娘的一举一动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就牵动她脑海里那些记忆,总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再后来,绵绵姑娘告诉她,楚泠瑶就是绵绵,绵绵就是楚泠瑶,自己那日在竹舍见到的背影是楚泠瑶,勾起自己记忆的是绵绵,而楚泠瑶和绵绵是同一人。

    所以,她与楚泠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忘了什么?为什么会忘了?是她自己忘的?还是有人想让她忘的?

    季齐吟不知道,所以越想越闷,越闷脑袋就越晕,直到东方鱼肚白,季齐吟依旧保持着坐在屋顶上的姿势。

    “景庄,你在屋顶上做什么?那姑娘已经醒过来了!”

    站在院子抬头往屋顶上喊话的是若羌季氏医馆的主人,季齐麓,季齐吟的二堂兄,季氏一脉,却不是嫡系,季氏能被外派出西渠的,医术皆是拔尖的,虽不能在做到起死回生,阎王手里抢人命,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吊着,那也多半是能将命续上一续的。

    “屋顶看日出最是痛快,堂兄,你要不要上来试一试?”

    都没有往季齐麓的方向看,季齐吟坐起来,双手撑在身后,抬头映着太阳,眯着眼,脸上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懒洋洋的声音让季齐麓皱了眉,这小二,怎么还是没个正形。

    “我不与你顽,你快些下来,医馆这边已经有病人来了,你赶紧下来去看看,你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已经醒了。”

    说完,季齐麓不再理会季齐吟,一甩衣袖,前堂坐诊去了。

    季齐麓一走,季齐吟就翻身从屋顶飞身下来,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如果是自己选择忘了的,那就忘了好了,自己的选择,如果是别人让她忘了的,那自然是有别人的理由,而且这个别人也只可能是自家兄长或者这段记忆的另一个主人楚泠瑶,旁的人,是不可能近她的身的,若是这两人,忘了便忘了吧!

    眼下,她季二公子还有桩闲事要管,其他的再说,再说。

    径自走到那姑娘所在的屋,刚想推门,便想起堂兄说过这姑娘已经醒了,是以推门的手一顿,轻轻扣了扣门。

    半晌无声,季齐吟也不再讲这些繁文缛节,她又不是真的男子,推门,入屋。

    床边的柜子上放了一只白瓷小碗,里面盛了碗粥,还冒着热气,躺在床上的人却是目光空洞的看着房梁,一动不动,脸上的条条抓痕触目惊心,季齐吟想了想,这样子有些像活死人。

    “姑娘,你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是大夫,恰巧行舟碰见你,便带你回来了。”

    自顾自搬了椅子来在床边坐下,季齐吟看着那姑娘开口道。

    那姑娘似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目光依旧空洞,季齐吟等了半晌,没有回应,也不等了,站起身,直接探上了这姑娘的脉息。

    那姑娘任由她摆弄,不说话,不动,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季齐吟那日救她之时便看过的,这姑娘除了身上的伤意外,肢体并无残缺,所以这姑娘是会说话的,只是不愿开口罢了。

    探了脉,这姑娘身体已经好多了,只是需要静养些时日,再按时服药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叹了口气,季齐吟端了那还冒着热气的粥来,单手将那姑娘扶坐起来,准备给那姑娘喂些吃的,否则药物能治伤,可她不吃东西也能把自己饿死。

    姑娘依旧没有反应,季齐吟的粥也喂不进去。

    两人僵持了大半晌,粥依旧还是这么多,但已经凉了,季齐吟皱了眉,不再继续,将粥搁回床边的柜子上,再扶那姑娘躺下,嘴上说了句,多注意休息,若是有需要唤这里任何一人都可,便转身出了屋。

    她不知道这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成了现在这副活死人的样子,她只是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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