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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指着你的鼻子呢!”

    “故此,这会子皇上没真的罚同兴,反倒将他从江宁调回直隶来,委以重任……皇上的用意还不是明摆着呢么?明安啊,你这究竟是在折腾些什么啊?”

    明安惊得赶紧碰头谢罪。

    “额娘万万莫要动气……儿子,儿子只是因为皇后主子册立大典,只是想率领同族给皇后主子叩贺罢了。咱们家终于又出了一位皇后,合族自是都与有荣焉,都想表达自己的恭贺之情罢了……”

    老太太抬头向天,缓缓闭上眼。

    可惜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这便总隔着肚皮去,没法儿猜想他心下究竟在想什么,便是责骂也不能如同自己亲生儿子一般地无所顾忌。

    可却也——多亏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否则,这样的儿子还不得叫老公爷的在天之灵,给气得七窍冒烟啊?

    “此事皇上既然并未深究,你心下倒该庆幸。不过庆幸不是侥幸,你也当以此为诫,日后凡事多小心恭谨才行。”

    明安面儿上静聆慈训了,可是转身离去之时,心下还颇有些不服。

    他知道,他这位嗣母总是担心他毁了他嗣父的清誉去,凡事总是对他不放心。他都这个年岁了,每天晚上下班回来,还得将一应事务都禀告给她才行……

    他都有些厌了。

    他也更因为此,才更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他想着,若等他终于成为了当朝权臣那一日,他这位嗣母才会闭上那张聒噪不安的嘴吧?

    他如今的每一天、每一事,便都是为了那个目标,为了成为当朝首屈一指的权臣,为了要让他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明安的雄心万丈,却终究抵不过老夫人的岁月阅历。

    没过几日,轮到被皇上传旨申饬的人,就变成了明安。

    四喜进来回禀的时候儿,面上极力扮作担忧,可是唇角还是泄露出了一丝喜色。

    廿廿自瞧见了,便轻哼一声儿,“册立前后行庆贺礼,那么多天的大戏,还没叫你过了戏瘾去,倒叫你这会子自己要在我眼前演起来了。”

    四喜嘿嘿地笑,“奴才自是什么都瞒不过主子去……是主子母家族长受了皇上申饬,奴才理应担忧才是,怎么还能乐得出来?奴才真是该掌嘴。”

    四喜说着,还煞有介事自己地给自己腮帮子一下儿。

    廿廿哼一声,“细说说,什么事儿啊?”

    四喜噙着笑,说,“原本不是明公爷的事儿,是刑部一位主事的事儿。这位主事名景禄,家里有个小妾,将使女瑞姐儿给打死了,却谎称瑞姐儿是自缢的,指点家人给假装成自缢的模样去。”

    “因那景禄本就是刑部的堂官,故此管理街坊的坊官去看过,就也没细细检验,就听从了那小妾的话,就当自缢给上报了。可是天恢恢,这事儿并未被遮掩过去,本该交刑部重审,但是因为景禄就是刑部的堂官,故此刑部需要回避,便将此案上奏。”

    “皇上亲定了此案由步军统领和内务府一同会审,案犯也直接羁押在慎刑司里。可是咱们这位步军统领明公爷,传讯了人证,问实了之后,却没给定罪名,然后就给交旨了,倒要请三法司再来给定罪名……”

    廿廿听至此处,已是心中有数儿,不由得轻轻一哂,“刑部需要回避,皇上才将此案交给步军统领和内务府一起办的。他却回头还叫三法司来给定罪名,那皇上岂不是白费了一回事?”

    “明安这是沽名钓誉,不愿得罪刑部罢了,为了自身的明哲保身,竟然连皇上交给的差事也该如此懈怠……便他这样儿的,还想赢得皇上的信重,成为当朝权臣呢?“

    “权臣不是谁都能当的,想当权臣也得有当权臣的本事,若这么点子事儿都不敢承担,皇上还敢交给他旁的什么差事去?”

    四喜小心望着廿廿,“皇上圣裁,布政使同兴大人并未当真受罚,倒是明公爷没能逃过这一遭去……”

    廿廿轻笑一声,“来人,快赏他一个大黄米的粽子去,叫他好好儿粘粘嘴。”

    .

    这晚上吉嫔来请安得最晚,且是独个儿来的,没如往日一般带着如贵人一起来。

    吉嫔来的时候儿,其他各宫都已经请过了安,各自回去了。

    见礼过,坐下一起数要用在端午节赏人用的香药珠子,吉嫔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缓缓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倒赶上皇后娘娘这册立大典的前后,倒是你们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大臣,今儿这个受申饬,明儿那个受申饬的呀?”

    “先是皇后娘娘的阿玛承恩公爷,又是什么江宁布政使、四川提督的,没两天儿呢,就又轮到你们家大宗族长的果毅公爷去了。可真是这一两个月间,就看着你们钮祜禄氏的热闹了,将别的世家全都给比没了。”

    廿廿抿嘴笑着,也不说话,就是听着。

    吉嫔见廿廿不肯给个明白话儿,不由得薄愠地轻哼一声,“亏皇后娘娘还得乐得出来。我宫里那位如贵人啊,这几天可惶恐得不得了,我瞧着,都快要病倒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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