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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自然然地新旧交替倒是好说的。

    这么算来,就剩三个月了。

    .

    虽说今儿经历了这么个不小的事儿,可是这一晚廿廿还是睡得稳稳当当。

    次日,廿廿去服侍颖贵太妃和婉太妃用过早膳,刚回到自己寝宫,月桂张罗着带人抬着膳桌送到坐炕上,叫廿廿也好送送快快坐在炕上就用了膳了。

    忙碌的当儿,廿廿自己坐在一边儿喝一口茶,听着四喜在一旁絮絮地说着近日来的几件“闲事儿”。

    第一件,是皇上任命贝勒德麟,为銮仪卫銮仪使。

    贝勒德麟,就是福康安的儿子。銮仪卫銮仪使,是皇上身边的贴身近卫,皇上给贝勒德麟这样一个差事,也足见皇上对他们父子的看重——尽管皇上刚惩治了福长安,却没影响皇上对福康安父子的任用。

    第二件,是兵部尚富锐以病乞休的事儿。

    这富锐不是旁人,正是安鸾的祖父——苏完瓜尔佳氏的一等信勇公。富锐今年正月刚被皇上任命为兵部尚,这才五月,短短四个月便以病乞休了。

    说起这富锐的一等信勇公爵位,还是从他兄长富兴那儿承继来的。富兴就是安常在的祖父——故此这姐妹两个虽说是堂姐妹,倒都算是信用公家嫡系大宗家的格格。

    廿廿静静听着,没吱声。

    四喜轻声道,“安常在四月降位,富锐五月乞休……这前后脚的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

    月桂忙完了转过来,忍不住轻声笑道,“兵部尚这么要紧的差事,刚当了四个月,哪儿就舍得不要了呢?要我看,怕是皇上那边已经露出了意思来,是皇上叫他自己乞休,给他留个颜面罢了,便由不得他不乞休!”

    四喜也跟着乐了,“别人家都是凭着自家的格格进宫得宠,叫一家子都跟着荣耀;信用公家倒好,好好儿的开国功臣家,又是一等公爵家,竟叫自家进宫的格格给拖累了……”

    廿廿放下茶碗,昂然起身走向膳桌去,“我饿了,用膳吧。”

    廿廿刚端起饭碗来,紫禁城那边便传来了皇上的旨意。

    “凡遇主位出入,臣下例应回避。恒谨身为郡王,乃遇皇后出宫,太监等拦阻,置若罔闻,并不回避,竟自乘轿冲突,殊属不晓体制,大失人臣之道。”

    “恒谨著即照王大臣等所奏,革去王爵,降为闲散宗室,不准戴宗室顶带。著自备资斧,前往西陵,效力赎罪,以示惩儆。其所遗王爵,著交宗人府照例带领引见承袭。”

    听到这儿,廿廿才微微勾了勾唇角。

    恒谨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克勤郡王”这个王号。只要他被革去王爵,再不是克勤郡王,而且克勤郡王这个王号要由他们家其他房头来承袭,叫他自己的子孙都断了这个念想……那这个恒谨,就再没什么用了。

    皇上旨意中又道:“至昨日跟随恒谨之包衣、官员、护卫等,前未劝阻,亦属非是,并著交宗人府查明咨部,俱著革职。”

    “该护军营、步军营章京官员等,并不管阻,任听恒谨前行,咎亦难辞,并著交绵恩、晋昌查明咨部斥革,所有护军步甲等俱著责革。”

    “绵恩、晋昌,俱有管辖之责,亦属疏忽。绵恩晋昌著交部严加议处。”

    绵恩为乾隆爷长房长孙,日前就因为皇上想要革除京师内戏园子,可是绵恩竟然对皇上说“不宜革除”,皇上那次不便责罚绵恩,此次正好给了个教训。

    至于与绵恩一起受罚的晋昌,也是宗室,是和硕恭亲王家后裔,父亲为固山贝子,他本人降袭奉恩镇国公。

    紫禁城的防卫,多年来的老规矩都是由宗室子弟、勋臣世家来负责,一百多年过来,这些宗室子弟们也都开始荒疏怠惰。

    皇上借此事责罚定亲王绵恩、宗室晋昌,这对于紫禁城本身的防卫来说,也是一番敲打和警告。

    廿廿这才轻舒一口气,抬眸问那传旨太监,“起初那块儿本宫没太听清,你再与本宫复述一回。”

    那太监小心翼翼背诵道:“据和硕仪亲王永璇等奏,昨日皇后出神武门,克勤郡王恒谨并不回避,竟自迎面前行,请将恒谨革去王爵等语。”

    廿廿这才微微一笑,点头道,“好了。”

    四喜自带人下去领赏,廿廿侧眸瞧一眼昨儿还问这事儿的月桐。

    月桐面上一红,赶紧接过廿廿手里的空饭碗道,“……八王爷自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心还是向着皇上和主子您的。”

    廿廿轻笑摇头,“八王爷啊,他是心向着大清江山呢,便心里分得清孰轻孰重。”

    .

    六月初二日,皇帝下旨增设京营总兵一职。按着八旗传统,分为左翼总兵、右翼总兵两职缺。

    左翼总兵与右翼总兵与步军统领同堂办事,除统辖八旗步军营外,左翼总兵并专管巡捕营南、左二营;右翼总兵专管专管巡捕五营北、右二营,两翼一同以统帅将弁,防卫京师。

    皇上此举,也是表达了对步军统领衙门的不够满意,以增设经营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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