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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要为了额娘分忧么?”

    .

    皇太子妃闻言便是一怔,定睛看儿子一眼,“儿啊,你这话,又是何意?”

    绵宁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还有一个月,额娘们便要挪入后宫。后宫不比撷芳殿或者这毓庆宫,各位额娘,位分够的,便将有独立的寝宫。到时候各自办事,自都得依靠手下的奴才。”

    “从前小额娘那边只有两名陪嫁的家下女子,那个笨的是她新挑的第一个人。便是咱们都说她笨,可是由此可见,她怕是也还是入了小额娘的眼的。”

    “小额娘是什么样的人?那是自小儿在宫里长大,早就将这宫里的故事看得透透儿的人,故此小额娘挑中的人,必定有她自己的过人之处。”

    皇太子妃越发不爱听了,沉声而笑道,“你是想说,那丫头不笨,反倒是个过人的?你这是里外里,依旧在我跟前回护着她去!”

    绵宁暗叹一声,“额娘别急,听儿子说完!”

    太子妃闭了闭眼,“好,你说!”

    绵宁膝行上前,轻轻攥住额娘的衣袖,“额娘,从今起,正是各位额娘的用人之际。小额娘挑中的人,还没等她替小额娘出力,儿子先将她给要了过来,这岂不是要斩断小额娘半根臂膀去?”

    太子妃一怔,终于睁开眼,惊讶望住儿子。

    绵宁点头,“……儿子越是宠她,她心下自然与咱们靠得愈近。这对额娘来说,总归百利而无一害,您说不是么?”

    说完这一番话,不知怎地,绵宁只觉好累。

    这种疲惫,是源于成长,也是源于身份的改变。

    成长不容得他再当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而身份的改变,由不得他不卷进前朝后宫里的权力斗争来。

    太子妃听完儿子这番话,终是松一口气,亲自赏了不少预备过年的东西,叫他带回去分赏给两个女子,“……好歹她们都是你房里的人,别叫她们委屈了。”

    绵宁走出东围房,前头正见星桂端了托盘,含笑等着。

    “奴才请二哥儿的安。”星桂先行礼。

    绵宁有些尴尬,忙道,“姑姑切勿如此,不知姑姑这是……?”

    星桂道,“这不,要过年了,侧福晋一直也惦着星楼。啊,不,瞧奴才这嘴笨的,又说错了话。”

    “星楼”是因为进内伺候主子才改的名儿,如今身份变了,就不该再叫星楼了。

    绵宁会意,点点头道,“她闺阁小名儿叫‘延涟’。”

    星桂听着想了想。

    绵宁轻叹一声道,“涟漪的‘涟’。”

    可是星桂的着眼点却不在后头的那个字儿上,笑着道,“延字可是‘绵延’的‘延’?”

    绵宁自是会意。

    皇孙都是“绵”字辈,而说也巧了,延涟家这一辈孩子九子二女,皆是“延”字辈。

    这便正好是两人的字辈成双成对了。

    星桂见绵宁没否认,这便含笑行礼,“奴才给哥儿道喜了,这才真真儿是天造地设。都说二哥儿眼光好,真是上天都安排好的。”

    “侧福晋主子也笑说,怨不得侧福晋主子与延姑娘投缘,原来这是冥冥之中注定了,是给二哥儿挑好的人呐。”

    绵宁轻轻闭了闭眼。

    是真的巧,他自己都是事后才知道。延涟那九个哥哥都来给他请安,他挨个儿问过名字之后,才知道是一水儿的“延丰”、“延庚”、“延龄”……都是“延”,真是要“绵延不绝”了似的。

    这种巧合,越发演变成了“冥冥之中的注定”,他也不得不认,这真是命。

    他便扯起唇角,对星桂笑了笑,算作应对。

    星桂将手中托盘呈给绵宁,“快过年了,侧福晋主子也是惦着延姑娘,这便吩咐奴才在道儿上等着,还请二哥儿将这点儿年项给延姑娘带回去吧。”

    绵宁尴尬地皱了皱眉,“她什么都不缺。”

    星桂便笑,“侧福晋主子自是知道的,侧福晋主子说,二哥儿是惯会疼人的,必定不会叫延姑娘短什么去。可这是侧福晋主子的一点儿心意,侧福晋主子说,从她房里出去的人,便跟侧福晋主子自己个儿的闺女似的,总难免惦心着。”

    绵宁不由高高仰头,闭上眼,叫冬日的阳光在他眼睑上轻轻播撒。

    不过一瞬,他便重又站直,淡淡点了点头,“行,我带回去。回头等过年的时候儿,叫她过来谢恩。”

    星桂回西暖阁复命。

    廿廿正忙着给绵恺做新棉衣,一层层棉絮亲自往里絮着,有几缕淘气的棉花绒绒飘出来,挂在她眉毛梢儿上。

    她将针尖儿在头皮上蹭了蹭,问,“你瞧着,二哥儿可顺当些了?”

    星桂叹口气,“虽说对奴才和颜悦色了些儿,只是,还是有些别别扭扭的。”

    廿廿便也点头,“算了,他夹在太子妃和我当间儿,也是难为了。终究是血脉大过天,他向着他亲娘,我又怎好怪他?好在如今有星楼,兴许咱们的关系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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