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有点铁青：“难道皮囊是，但灵魂，哦不，内芯绝对不是了。”

    唐晓翼：“…………”

    卧槽怎么知道的？！

    “你很像一个人。”

    唐晓翼一怔，轻垂眼帘。

    “是的，很像，非常像。如果和他打扮的一样，我就会认为你就是他。”

    唐晓翼忍不住轻轻握住了拳。

    “你知道为什么我最近不是很讨厌你了吗？因为你很像他啊，像的我几乎就要认为你是他了，自然讨厌不起来。”

    “宁凝也很像，只不过还是差了很多。”

    “从医院出来之后，你就变了很多，而且从不掩饰。”

    “想不看出都难。”

    唐晓翼突然有点不想听亚瑟说话了，无论他的声音多么好听。

    唐晓翼有点不耐烦地看向正在移动的景物，他忽然有点怀念起不归路上一成不变的景物了。

    景物飞速地太快了。

    这让唐晓翼想起了他的心情，[真正]的[自我]。

    “要是你和宁凝相比较谁更像他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你。”

    “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你就是——唐、晓、翼。”

    最后三个字一个一个地砸在唐晓翼的心尖上，让唐晓翼有点忍不住一颤。

    忘记了亚瑟表面上并没有那么温柔和天真……

    忘记了亚瑟是活了好多年的老油条……

    忘记了掩饰自己，扮好落花……

    忘记了……

    忘记了好多，但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是你、你们。

    虽然某些记忆依旧被留在角落里，但是终有一天我会想起来的。

    “所以，晓翼，你有什么目的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亚瑟的语气微微带上了笑意。

    还忘记了什么呢？

    忘记反驳亚瑟了！！！！

    这样的沉默会不会让亚瑟觉得自己是默认了？！！！

    “我……”

    唐晓翼又烦恼地揉了揉眉心——‘总不能说我是来把你从主角之位踹下来的！给我下来’这种话吧？说出来之后是真的很丢脸啊……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不勉强你。”

    亚瑟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

    改变不是[世界]，不是他们，也不是当初看到过的风景。

    而是——[自我]。

    “如果我做了一件对你有害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唐晓翼问。

    “会啊。”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真是令人……讽刺啊。

    看到了没有，不是人变了，是我，是我自己本身。

    究竟在什么时候，产生了变化？

    也许在杀了五号的时候，又或者在回忆起那场血色婚礼的时候。

    但绝对不是在这个时候或者在变成落花的时候。

    在那之前，‘唐晓翼’的[自我]就已经发生变化。

    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需要‘唐晓翼’自己去[寻找]答案。

    唐晓翼不想说话，亚瑟也不想打扰了唐晓翼，让唐晓翼一个人自己想一想。

    现在有好多问题没有解决。

    那场血色婚礼究竟是我的[记忆]，还是我的[错觉]，亦或者是我的[世界]？

    啊，有点分不清楚[错觉]与[记忆]了。

    但或许，这两者本就是同一种东西——让人不喜欢的东西。

    唐晓翼一个余光瞧见了宁凝安静的睡颜。

    很平静，没有之前的歇斯底里，只是安静的。

    非常安静的。

    安静的……有点吵闹。

    唐晓翼看着宁凝的睡颜有点痴呆。

    为什么会痴呆？

    唐晓翼说不上来。

    但绝对不是喜欢，也不是迷恋。

    而是一种怪的情绪……

    但现在唐晓翼对宁凝有点讨厌不起来，反而有点喜欢。

    啊，当然不是情侣之间的喜欢。

    这种喜欢的感觉不是美妙，反而有一种怪的感觉。

    感觉怪，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啊，之前想到哪里来了？

    哦……说宁凝很像自己……

    等一下！！

    自己？[自我]？

    唐晓翼忽然意识到哪里怪了，总是对宁凝讨厌不起来的原因了。

    不管是哪里，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都十分像‘唐晓翼’！

    当然一个女孩子的容貌很像男孩子这就有点别扭了……

    好像之前都想通了。

    这真的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圈套和阴谋。

    宁凝原本就知道‘落花’不是原来的‘落花’了。

    而唐晓翼又会想象一切玛丽苏的剧情，自然知道亚瑟可能会在宁凝洗澡的时候闯入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