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指挥使满面严肃。
看向刘瑾的眼神,突然变得肃穆了许多。
现在的他,隐隐约约已然开始有些明白过来。
方才刘瑾所言的那‘令行禁止’,到底是什么意思。
坐于马上的刘瑾,见到孙指挥使这般神情变化之后,知晓他已经理会到了这四个字的含义,在稍稍沉吟过后,继续说道:
“正是因为西苑千户所的一众兵丁,将令行禁止这四个字做到了极致。
所以方才能这般与众不同,这般出类拔萃,庖丁解牛是因为手熟。
但是他们,却已经可以将诸般动作,做到完全是下意识的程度。
这般情形之下,你还认为这句令行禁止,仅仅只是一个全天下军伍都会的事情吗?”
刘瑾出言发问,跪在地上的孙指挥使,却是忍不住摇头,要是这般一对比的话,他之前所认为的令行禁止,在刘瑾的这般形容之下,就仿若成了儿戏一般的存在。
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的孙指挥使,突然沉默不语起来,眉宇之间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刘瑾见到对方这般模样,知晓对方已经从自己方才所言之中有所领悟,所以刘瑾也并未出言打扰,驻马静静坐在一旁,即没有离开,也没有出言召唤,似乎生怕打扰了孙指挥使的思索一般。
时间慢慢流逝。
孙指挥使的神情,渐渐从迷茫之中回过神来。
似是想通了什么的他,面上带着喜色的同时,更是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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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因为跪了许久的缘故,孙指挥使感觉膝盖处冰凉一片不说,酸麻的感觉也瞬间传了过来,顿时让孙指挥使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想明白了?”
嗯?
孙指挥使稍稍一愣,接着快速反应过来的他,抬头朝着对面的刘瑾望去。
见到刘瑾在一脸笑意朝着自己张望后,孙指挥使面露感激之色的同时,赶紧抱拳对着刘瑾呼喝道:
“末将谢刘公公提点,刘公公大恩大德,末将永生不忘!”
“嘿嘿!”
刘瑾听到孙指挥使这般言语,嘿嘿一笑的同时,接着冲他说道:
“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
这一回的孙指挥使没有拒绝,在听到刘瑾的话语之后,神情严肃的行了一礼的他,靠着双手撑地的力道,方才站立起来。
可是虽然是站起来了,但是双腿酸麻的感觉,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却开始变得越发厉害起来。
刘瑾看着他静静站于原地,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缘由,目光朝着孙指挥使双腿上看了一眼的他,开口问询道:
“腿麻了?”
孙指挥使尴尬的笑了一下,点头应是。
刘瑾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冲着面前的孙指挥使,一脸调侃的说道:
“孙大人啊,论行军打仗,咱家肯定是不如你,但是若论这些事情,你们可是比咱家这差远了,想当年刚刚进宫的时候,也是天天不习惯啊,那时还干过偷偷往膝盖那里絮棉花的事情。
不过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如此一来,又应了咱家方才所言的庖丁解牛唯手熟尔一句!”
对面的孙指挥使,听闻到刘瑾这般自圆其说的话语,神情愕然之余,细细琢磨之下,倒是也觉得颇有道理。
所以在稍稍呆愣之后,竟然也一脸认可的点了点头。
坐于马上的刘瑾,倒是没注意到孙指挥使的举动,此刻的他,正在眺目朝着远方望去。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原本的车队,如今都已然开始变得渐渐模糊起来,估计要是再耽搁一段时间的话,没准连对方的踪影,都该看不清了。
意识到离开队伍有些太远的刘瑾,眺目朝着四周望了一眼,见到附近除了远处还有十来名兵丁护卫在旁后,再也未见其他人影。
刘瑾收回目光的同时,又将目光落回到了面前的孙指挥使身上,这么会的功夫过去,孙指挥使已经开始在原地轻轻活动起来。
刘瑾见到这一幕,直接开口问询道:
“孙大人,你现在可否能骑马吗?如若可以的话,吾等还是先行追上车队,要不然在这般继续耽搁下去的话,吾等就要连车队的踪影都看不见了。”
孙指挥使听闻到刘瑾的话语,转头朝着远处车队离去方向看了一眼,答应了一声之后,直接翻身上马。
刘瑾见状,双腿一夹马腹,接着挥舞马鞭的他,顿时就快速朝着前方的车队奔驰起来。
而稍稍落后一步的孙指挥使,赶紧紧随其后,一边追赶一边冲着远处护卫的兵丁挥舞了一下手臂。
于是原本候在远处的那十数名兵丁,也开始加快速度,朝着两人这边靠拢过来。
凛凛寒风,迎面袭来。
和京师那般干冽的寒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