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公主听闻到袁宗皋的话语,原本冷淡的神情,微微有些缓和,看向袁宗皋的神情,也没了之前的冷漠。
不过纵使这般,仁和公主依旧没打算就此放过袁宗皋,而是在稍稍沉吟了几息之后,继续出言问询道:
“好,此事暂且本宫不予追究,那本宫问你,之前你去本宫府邸拜访之时,本宫留你用膳都留不住,为何到了本宫那妹妹那里,一住就是两天时间。
而且本宫听手下人的奏报,说你这两天时间里,留连于京师的茶馆饭庄,过得倒是好生快活啊?
难不成本宫那府邸就这般让你不自在?”
仁和公主厉声质问,袁宗皋的心中却越发苦涩起来,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仁和公主这个疯婆子,居然在这些事情上面,也这般斤斤计较,心中越发坚定他回去劝谏王爷以后远离此人的同时。
也在快速思索,眼前这关,到底该如何应付,方才能够轻松度过。
袁宗皋内心的苦涩,在面上不敢露出分毫,在仁和公主话音刚落之后,就直接开口解释道:
“禀告长公主殿下,按着之前定好的行程,微臣在将礼物送到两位殿下的手中之后,第二日就要从京师离开,可是因为微臣也是多年未曾再到过京师的缘故,所以适逢故地,一时起了留恋之心。
索性就肆意妄为一把,在这京师之中游荡了两日的时间,但是微臣却万万没有想到,这般无意识的举动,却让长公主殿下产生了这般巨大的误会。
微臣罪该万死!微臣罪该万死!”
袁宗皋站于仁和公主的对面,躬身站立的他,解释和道歉的话语,更是从其口中滔滔不绝开始说了出来。
坐在对面椅上的仁和公主,听闻到袁宗皋的这番解释之后,神情终于变得缓和起来,看向袁宗皋的目光,也开始变得不那般冰冷生硬。
袁宗皋见到这一幕之后,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随之放松了许多,就当袁宗皋借着低头的机会,偷偷呼出一口浊气的时候,耳旁忽的又传来了仁和公主的话语声。
“你若是留恋京师的话,那就用点心,好好辅佐一下本宫那弟弟,等到他入主京师的那一天,你不是也随着进入了京师,到时候天天待在京师之中,不比现在来的舒服!”
轰!
仁和公主的话语声,仿若一道惊雷一般。
顿时就在袁宗皋的脑海之中轰然炸想,要知道眼前这般场景,可不是之前在仁和公主府邸之时的那般。
那时的厅堂之中,仅仅只有他和仁和公主两人而已,所以纵使有些违逆的话语,但是也就仅有他们两人知晓而已,根本就不会外传出去。
可是眼下则不然,身处露天之中,官道之上,四周还有这么一众的府兵在旁。
所以此刻听闻到仁和公主话语的袁宗皋,心中暗骂仁和公主疯婆子,自己想死就不要拉上别人的同时,更是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不管其他先对着仁和公主就开口致歉道:
“微臣惶恐!微臣不敢!”
仁和公主见到袁宗皋这般模样,刚刚缓和的神情,顿时又皱了起来,满面森寒看向袁宗皋的同时,忍不住又出言怒骂道:
“惶恐什么!不敢什么!本宫要说多少回你才能长记性,照你这般胆小怕事的性子,要到何般年月,才能圆了本宫和本宫那弟弟的愿望!”
袁宗皋跪在地上,哪里还顾得上去管仁和公主的训斥,此刻的他,一脸担忧的同时,更是朝着左右观望着。
现在的官道之上,因为时值寒冬的缘故,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走动。
袁宗皋注意到这一点的同时,心中的惶恐和惊惧稍稍缓解之余,又忍不住抬头朝着仁和公主身边的这些府兵身上望去。
当他看到这些人一脸淡然,仿若视若无睹一般的神情时,忍不住轻轻吞咽了一口唾沫的同时,更是一脸震撼的朝着仁和公主望去。
他现在忽然有些理解了,当初他在觐见仁和公主之时,仁和公主曾经说过一句话语,那就是她若是男儿身的话,早就坐到那个位置上面去了。
那时听闻此言的袁宗皋,因为整个人的心神,全部集中在仁和公主所言那些事情上的缘故,所以对于她这随口之言,并未太过当真。
可是眼下看到这般阵仗,再加上之前仁和公主所做的种种,袁宗皋突然感觉,事情也许是真如她所言,若她身为男儿的话,大明龙椅宝座之上的主人,早就换成她了也说不准。
而在袁宗皋四处乱看的时候,对面的仁和公主却依旧是一副怒其不争的神情。
这么些年的时间过去,自己那弟弟虽然从来没有跟自己吐露过只言片语,但是仁和公主心中明白,自己那弟弟也是有鸿鹄之志之人。
可是让仁和公主没有想到的是,作为自己那弟弟的头号幕僚,头号心腹,居然胆小怕事成这般模样,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语,吓得直接跪地不说,现在更是在那左右偷摸观察。
他那是在看什么?
看四周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