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朱厚照对于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还有些怀疑的话,那眼下在看到石报奇的这般反应之后,朱厚照的心中顿时再无丝毫怀疑。
毕竟石报奇的这般态度,已经足够可以说明一切,不过让朱厚照疑惑不已的是,这一切的缘由到底是为何啊,对方无缘无故率领着这十多个女真族人跑到天津卫招惹自己干什么。
难不成他还以为他那十多个族人都是天兵天将不成。
想到这里的朱厚照,对着一旁的谷大用开口问询道:
“他们来天津卫行刺本宫的缘由可曾问询?”
谷大用闻听此言,神情顿时就是一滞,一直以为对方是因为成化年间旧事前来报仇的谷大用,在听到朱厚照的问询之后,轻声试探着说道:
“禀告殿下,奴婢之前并没有问询,不过在奴婢想来,这些女真余孽,应该是因为成化年间的旧事,故而报仇泄愤来了。”
朱厚照听闻此言,摇了摇头后,盯着前面的石报奇,对着谷大用轻声说道。
“那你又怎么确定,是不是这石报奇所言的那伙明人,许以重利,将他们从关外招揽过来的呢?”
谷大用和陈远听闻此言,神情顿时大惊,满面惊惧的两人,更是一脸震惊的朝着朱厚照望去。
听闻到朱厚照这般言语的两人,方才想到了一种更为可怕的可能。
谁又能保证,此刻被他们捉获的女真余孽,会不会只是被那股未见踪影之人所招揽而来的打手呢?
想到这里的谷大用和陈远两人,神情齐齐变色不说,就这般呆滞了片刻之后,谷大用更是主动上前,对着朱厚照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开口问询道:
“殿下,让奴婢前去审问一番,看能否从这石报奇的口中,获知到其间内情。”
朱厚照听闻谷大用的话语,抚摸着手炉的他,稍稍沉吟了几息之后,缓缓答道:
“去试试,若是不行的话,再慢慢审问就是,但是一定要弄清楚,他们出现在此地的缘由,到底是为了什么!”
“奴婢遵命!”
谷大用躬身接旨,接着转身就朝着石报奇走去。
到了石报奇面前的他,从一旁的兵丁手中拿过一把雁翎刀,直接上前扯掉了石报奇口中的布团,接着还不待谷大用开口问询。
突然能开口说话的石报奇,就冲着站立在对面的朱厚照厉声咆哮道:
“朱厚照,你杀我族人,灭我全族,老子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那些冤死的族人,也会日日夜夜化作厉鬼,纠缠在你的左右!”
谷大用听闻到石报奇的叫嚣,神情变得凶戾之余,更是下意识的就想将手中的布团重新塞回到石报奇口中。
可是谷大用的手腕方才刚刚举起,就听见耳旁传来了朱厚照的呼喝声:
“且慢!”
谷大用的动作顿时一滞,一脸狐疑转过头的他,看到太子殿下确实是在冲着自己呼喝后,赶紧停下手中动作,继而转头朝着朱厚照望去,等待着他的后续旨意。
谷大用虽然不在有所动作了。
但是站立在其面前的石报奇,口中的厉啸和怒喝,却是根本没有停止。
此刻的石报奇,在见到朱厚照出现之后,就仿若疯了一般,对着朱厚照不停的怒吼咆哮着。
“吾等族人躲在深山野林之中,这么些年,从未再越边关一步,你为什么要斩尽杀绝,一族之人啊!一族之人啊!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看不到那些冤魂吗?”
“我只恨,恨我未能替那些冤死的族人报仇,恨我当初安排的不够谨慎,哪怕是将哨兵再往外放放的话,当初的惨状也不会发生!”
“朱厚照,有种你就杀了我,十八年后,等到老子投胎,定要取你的狗命!”
“朱厚照,老子和你永世不休!朱厚照,老子……”
……
朱厚照静静站立在石报奇的对面不远处,听闻到石报奇口中的一声声怒骂和咆哮,眉宇之间的神情,也开始变得越发疑惑起来。
就这般听着对面石报奇骂了自己许久之后,朱厚照方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对着一旁的陈远出声问询道:
“陈远,你有没有发现,听着石报奇的话语,似乎是本宫差人,将他的族人全部屠戮一空一般。”
陈远听闻此言,满面谨慎,偷瞄了朱厚照一眼的他,见到其脸上只有疑惑,却没有动怒的神情后,于是轻声答道:
“按着他那般话语来判断的话,好像确实是如此。”
说完这句话的陈远,更是一脸不确定的朝着朱厚照望去,轻声问询道:
“莫非殿下之前已经派人出兵关外,深入北方,前去清剿女真族人?”
朱厚照闻听此言,顿时就是嗤笑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陈远,答道:
“怎么可能,眼下正是寒冬时节,那女真族人往深山里面一猫的话,本宫的兵丁去哪里寻找他们,就算本宫真若动了清剿他们的心思,也要等到春暖花开,万物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