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见到弘治皇上没有言语,而且神情也开始变得有些冷淡后,未得到弘治皇上许诺的她,一边抽噎着,一边开口说道。
“臣妾确实是对于此事毫不知情,而且也不确定寿宁侯对此是否知情。”
张皇后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弘治皇上愣在了当场,方才看着张皇后的这般模样,弘治皇上原本还以为这张皇后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哪想到到了现在,却得到这么一个回答,就在弘治皇上诧异的时候,张皇后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臣妾刚才之所以那般,只不过是在听闻到这件事情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而已。”
说到这里的张皇后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起来,朝着窗外望去的她,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沉默了片刻过后,张皇后开口说道。
“弘治四年十月,燳儿出生,弘治七年正月,荣儿出生,接着同年十二月,炜……炜儿出生。”
张皇后一边回忆着,一边说着,尤其是在说到已经故去的子女的时候,言语之间,又开始变得哽咽起来,可是即使这般,张皇后还是话语未停,接着说了下去。
“可是时隔一年,炜儿……炜儿早夭,接着十一年的时候,荣儿也跟着离去了。”
“三年之间,痛失两子,朝堂之上和市井之间,就开始谣言四起起来。”
“许多人更是将这一切的罪责,全部推到了臣妾的身上,众人皆说造成这一切的缘由,全是因为臣妾褔薄,没资格高居后位,更不应该做出阻挡皇上纳妃的事情,让臣妾一人,独占恩宠。”
说到这里的张皇后,视线转了回来,朝着弘治皇上望了过去。
此刻的弘治皇上,在听到张皇后提起旧事的时候,神情已经缓和了许多,尤其是在提到那两个早夭的孩子时,眉宇之间更是充满了怀念和伤感,现在看到张皇后朝着自己往来,弘治皇上如何还不明白张皇后的意思,轻轻的接口说道。
“这些事情之前从未有人向朕汇报过,再说纳妃一事,本就与爱妃无甚关系,是朕的决定罢了。”
张皇后听到弘治皇上的话语之后,凄美的一笑,接着说道。
“皇上您知道,可是那些朝臣不知道,百姓不知道,一些人更是心怀歹意的认为,这一切都是臣妾在操控着后宫,限制着皇上您纳妃的事情。”
“一来二去,种种的事情汇集到了一起,尤其是在荣儿也离开后,闲言碎语开始越传越烈起来,到了后来,更是传出这太子也非臣妾所生的谣言。”
“似乎臣妾所生的孩子,就该如荣儿和炜儿一般才对。”
“可是要知道,无论是荣儿还是炜儿,那都是从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臣妾又何曾想那般,为什么所有的罪责,到最后都跑到了臣妾的身上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皇后突然开始痛哭起来。
一旁正因为这些谣言而愤怒的弘治皇上,忽然看到痛哭起来的张皇后,心中不忍的他,直接上前,将张皇后搂入了怀中,轻拍着安慰起来。
而张皇后在弘治怀中哭泣了一会之后,才脱离了弘治皇上的怀抱,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这些消息,都是臣妾那两个弟弟进宫来告诉臣妾的。”
“当时获知到这些事情的臣妾,惶惶不可终日,更感觉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一般,每日都谨小慎微,甚至在那段时间内,臣妾还常常劝谏您多纳几房嫔妃,可是这些都被您拒绝掉了。”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鹤龄也就是寿宁侯,悄悄的跟臣妾说起了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的张皇后,抬起头朝着弘治皇上望去,布满泪痕的脸上,写满了忐忑,可是即使这般,张皇后想了想之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那弟弟劝我,凡是不要过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有一有二的,可若是连续着三回都是同一般结果的话,那就无疑是把自己放置在了火坑的边缘,到时候万千的解释,也不如这三次已经发生的事情有力。”
张皇后说到这里,盯着弘治皇上眼睛的她,仿佛像是在总结一般,道。
“什么事情都如此,生儿育女也不外如是。”
说完这句话后,张皇后盯着弘治皇上又看了几息的时间,未见到丝毫的异色后,张皇后的视线又转到了他处,一边回忆一边继续说了下去。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寿宁侯第一次用避孕的事情劝谏臣妾,让臣妾安心教导太子就是,莫再去管外面的那些是是与是是。”
“可是当时的臣妾,青春年少正值壮年,自认为前两次的孩子早早离去,纯属于意外,至于那些闲言碎语,更是子虚乌有之事,所以直接否定了他的建议不说,更是直接将他赶出了宫外。”
“臣妾在接下来的时日里,更是日夜忧思,希望能早日再怀龙种,以此来证明臣妾的清白,可是这般忧愁再加上久未怀上的缘故,虚火之症也开始慢慢的起来了,到了最后,就成了这久治不愈的口疮顽疾。”
“一番治疗无果之后,就有了这寿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