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
忐忑不安的刘文泰,惊恐的缩在牢房墙角,看着之后被抓进来的其他几人,张瑜到还好些,是被押着进来的,至于最后面进来的施钦,则是被那些士卒拖着送进来的,看那样子应该是被吓昏了过去,坐在牢房里看着这一幕的刘文泰,心中更加恐惧起来。
难道自己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吗?
正在牢房角落心惊胆颤的刘文泰,突然发现旁边的牢房里伸过来了一只手,正在冲着自己这边挥舞着,不时还轻声敲打一下牢房的木栅栏。
刘文泰心中疑惑,不过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临到近前,刘文泰才听见对方小声的呼唤。
“刘院判、刘院判……”
刘文泰听到对方的声音,略一思考后,心中一喜的他,快走了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支手,问道。
“张公公?”
旁边的监牢沉默了一下,紧接着似乎是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
“正是咱家,正是咱家。”
刘文泰听到张瑜的话后却突然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难道告诉对方,是他出卖了他们吗?
对面的张瑜也缄口不语,张瑜进来的时候看到坐在牢房角落的刘文泰,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后面施钦和高廷和也相继进来后,张瑜越发肯定,是最先进来的刘文泰出卖了大家。
他恨刘文泰吗?
恨,对于出卖自己的人,张瑜能不恨吗?
可是恨就能活命吗?
和能活下去相比,还有什么深仇大恨是不能解开的呢。
与这刘文泰人脉交际广阔相比,他张瑜只是司设监一个小小的太监,也就是在太医院里能有些身份地位,就他这样的,哪怕是回到了宫中,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而已。
如若能苟活,谁愿死去,可是就凭张瑜自己,根本没那么大的能力和人脉让他逃过眼前的劫难。
而这身边牢房的刘文泰则不然,在太医院二十多年的他,结交的可都是达官贵人啊,生死关头,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站出来,拉刘文泰一把呢。
而张瑜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搭上刘文泰这艘小船,真若能活下去,前事不究,倘若不能活下去,大不了死前骂他几句,解解怨气,省的死不瞑目罢了。
刘文泰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旁边张瑜先开口道。
“刘院判,到了现在这番境地,您还不赶快想想,这宫外有没有能帮上你的人吗?”
“如果有的话,就要早早运作啊,等皇上将事情盖棺定论后,你想托关系找人求情也没人敢露头了。”
刘文泰听到张瑜这话,才恍然大悟起来,与其在这坐卧不安,真不如想些办法,尝试一番。
就当刘文泰在那思索的时候,张瑜将手缩了回去,不多时,又将手伸了过来,张开的手心里还有一块和田玉的吊坠,一旁张瑜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刘院判还请早做谋划啊,将这个给那狱卒,他定会帮你传话的。”
刘文泰接过吊坠,仔细考虑了一番后,用手铐敲打起牢房的木栅栏来,发出‘咚咚’的声音。
“他么的,是谁啊?”
“新来的,是不是想挨揍啊。”
“奶奶的,到了这里还想扎刺。”
……
一个肤色黝黑,胡子拉碴的狱卒骂骂咧咧的走到了刘文泰的牢房前,对着站立在栅栏旁边的刘文泰破口大骂道。
“大哥,消消气,消消气。”
刘文泰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谦卑的笑容,边说着还边将手中的吊坠递了过去。
狱卒口中的叫骂在见到吊坠后停了下来,扣了扣耳朵的狱卒,斜眼看向刘文泰,也不去拿刘文泰手心里的吊坠。
能进天牢关押的,没有一个身份低贱的,谁也不知道外面还有什么有能耐的亲戚朋友,狱卒盯着刘文泰看了一会后,轻声说道。
“你先说事情,看我能不能办。”
刘文泰心中一喜,沉吟了一下回道。
“帮我给我夫人传个话,将我在天牢的消息告诉她,告诉她我有大难,让她去找小月,小月知道我存医书的盒子在哪,会找人救我的。”
狱卒看着刘文泰停了下来,问道。
“就这些?”
“嗯。”
听到刘文泰回答的狱卒,想了想,感觉此事应该没什么风险,趁着晚上下差回家的时间,就能把这个事情办了。
“告诉我如何找到你夫人,然后东西拿来,这活我接了。”
刘文泰一喜,赶紧将自己的府邸的位置说了出来,刘文泰确信,有小月这个暗语,在加上那个盒子的事情,夫人应该能相信这个狱卒的话语。
狱卒接过吊坠,记下刘文泰所言的地址和话语,晃晃荡荡的离开了,临走前还假装叫骂道。
“都他么的给我消停点,下回爷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奶奶的。”
天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