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秦南风的不是,这朝堂之上,明里暗里的牵扯太多,自然也有专门针对他之人。
不过,秦南风还未来得及开口辩驳,那梁元肃同韩值的人便都争相为他说话了。
最后,最先开口的谏官跪下道:“官家,没几日便是选秀的日子了,秦少将若真是忠心耿耿,为何此番选秀的女子当中,并未有他家中的姐妹?”
“秦少将的两位姐姐均已出嫁,我看你这谏官也是糊涂了。”韩值那边的一个老臣抢着开了口。
“出了嫁的自然不提,可秦少将家里头还有个妹妹。”那谏官固执的道。
“你可真是说笑了,人人都知我是家里的五郎,也是我爹娘最小的孩子,哪来的妹妹?”秦南风侧目望着他,心里头却悄悄的笑了,小九这个法子果然好,一击便中。
“秦少将的三叔父不是有个女儿吗?如今正当年。”谏官说着扭头朝后头看:“秦给事中,可有此事?”
他问的正是秦南风的三叔父秦焕贤,给事中是他如今在朝中的官职。
秦焕贤心中叫苦不堪,却也只能从后头走上前来。
秦焕礼也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
“回官家,臣是有个女儿,当初是官家隆恩,怜惜臣只有一个女儿,便免了选秀之事……”秦焕贤躬身而立,说到这里顿住了。
他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说起这事,还是两家不曾生分的时候,他写信求着秦焕礼这个哥哥帮他办的,他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同官家说的。
坐在上头的梁承觐微微点了点头,终于开口了:“当初,你是一直在外地,我确实听秦爱卿提起过此事。
不过如今不同,你既已调回帝京任职,一家人便团聚了,小辈们也在跟前,不说旁的,你这个侄子就能对你尽孝。
既然如此,选秀的事情还是照着规矩来吧。”
他几句话便定下了此事。
他信得过秦南风,也知道他不是飞扬跋扈的人,不过人都是会变的,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
他是一国之君,做事自然要从长远考虑,防患于未然,万一以后真有什么事,有秦家的女儿握在手里,也能算是个筹码不是?
所以,他反悔了。
“是。”秦焕贤硬着头皮答应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官家要他的命都得是现成的,更别说只是要他的女儿,若真是进了后宫,那还是官家的隆恩,绝不能揍半丝眉头的。
他出了一头的汗,这事儿回去怎么跟夫人交代?
散朝之后,秦南风难得不曾被官家留下,便打算去自家茶坊陪陪云娇,看她可想去哪里,正巧带她出去转转。
傅敢追从后头追了上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逐云。”
“你怎么出来了?夜里是你当值的?”秦南风见了他,有些惊讶。
“是啊。”傅敢追还是同从前一样,说话嗡声嗡气的:“你怎弄的?从前不是都不让我在人多的地方骑马吗?怎么今朝自己还犯了事?
你说你,就算来不及了,你挑挑人少的路啊,你明知道那个谏官不好惹,还偏在他面前现。”
秦南风笑了笑:“没事,我那不是没注意吗。”
“什么没事,都把你妹妹赔进去了,还说没事。”傅敢追嘟嘟囔囔的。
“不碍事!”秦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了,人各有命。”
有些话,他不好细说,想来暗中提醒几句,这家伙也听不懂,干脆就不提了。
“咱吃酒去吧?我都许久不曾同你一道吃酒了。”傅敢追转眼便忘了这回事,拖着他往马厩去。
“我不去,我难得有空,回去陪陪小九。”秦南风不肯。
“唉呀,你不是天天晚上都回去吗?哪里还用特地陪了。”傅敢追硬拽着他:“大不了,叫小九一道去酒楼。”
“咱们吃酒,你叫她去干坐着么?”秦南风很是无奈。
“都是自家人,坐着怎么了?”傅敢追全然不以为意。
“秦少将,傅统领,你们这是要去吃酒吗?不妨带我一道吧?”
此时,后头有人大声喊他们。
两人回头,便见梁元肃追了上来,他是官家的侄子,他父亲过世之后,他便被封为宣王。
“宣王。”傅敢追松开秦南风,拱手行礼。
秦南风只是微微颔首,他是见了官家都不必跪的人,对着一个王爷,自然也不必行礼。
“二位要去吃酒,算我一个吧,我请客。”梁元肃走上前去,颇为豪迈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他看着傅敢追,实则眼中的余光在偷偷瞧上着秦南风,傅敢追去不去他无所谓,要紧的是他想同秦南风拉近关系。
官家如今很看重秦南风,神机营、神勇营也都在他的手里,万一以后要起事,他哪怕是不帮忙,只要稍微的手下留情,这事也就容易多了。
“你们二位去吧,我家里头还有事,就先回去了。”秦南风随口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