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么办?”云娇一脸的担忧:“这么大个后宅,没人管可不行。
这时间短了还好,若是时间长了那岂不是乱套了?”
“谁说不是呢。”邹氏附和,又道:“可也没人管呢。”
“是啊,谁能收拾这个烂摊子……”云娇说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看着她:“这不就有一个最好的人选吗?”
“你这丫头说谁呢?”邹氏心里一跳,隐隐有些激动,是在说她吗?
“还能有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云娇笑着道:“可不就是二婶婶你吗?”
“哪轮到我。”邹氏听着心里美滋滋,却又阴阳怪气的道:“人家可是宰相府出来的姑娘,就算是瞎了也不是我们这些乡野村妇能比的。”
“谁说的,我看二婶婶比大夫人可有见地多了,她若真是个了不得的,怎么连自己都护不住?
再说现在瞎了,她还如何掌家?”云娇悄悄打量她的神色:“怎么说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家,二婶婶可不能不管,两个哥哥将来还要娶妻过日子呢。”
她说的是邹氏的两个儿子。
邹氏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现在也算是我靠心的人了,我也为这事操心呢。
我就跟你说实话,我也确实想当这个家,可是连燕茹抓得紧啊,她做的又细致,防我像防贼一样,我根本就插不进去手。”
“二婶婶既然有这个心,总会有机会的。”云娇笑了,垂下头盯着手中的动作,掩饰住了眼中的了然。
“说是这么说的,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连燕茹要是一直寻死觅活的,我还有一线机会,如今她倒是醒悟了。”邹氏有些懊恼。
云娇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思量着道:“若是要我说,她从前确实做的天衣无缝,可如今就不见得了。”
邹氏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这丫头真是有法子对付连燕茹?能帮她夺到掌家之权?
她一想到以后能骑到连燕茹头上,心里就一阵激动。
她这时候想起云娇从前的手段来,这丫头之前能跟连燕茹硬扛下去,除去了她跟前的两个嬷嬷,连燕茹却还不能奈她何,现在却又任由她搬回来了,就说明她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至少比她要有本事一些,毕竟就算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她也没敢跟连燕茹硬碰硬,只能在背地里想法子。
“云娇,你要是有法子就教教婶婶好不好?”邹氏有些迫切的往前探了探,露出一脸的恳切来:“婶婶若是当了家,绝不会亏待你,等你出嫁的时候嫁妆一定超过你那些姐姐。”
“婶婶哪有这么多银子?”云娇故意问了一句。
“我当家了,还愁没有银子吗?我保证你娘的那些东西将来全都给你带走。”邹氏信誓旦旦的:“而且,我还另外贴补你一些,家里头办酒的银子都由我来出。”
“婶婶有那么多银子吗?”云娇有些不信的问。
“怎么没有。”邹氏见云娇怀疑她没有银子,顿时就有些急了:“我从前是没什么银子,如今可不同了,办酒的那些银子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真的?”云娇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可是我二叔叔的月俸也没多少银子?”
“谁还靠月俸。”邹氏一脸的不屑:“那点银子,都不够一天花的,如今有的是人给你二叔……”
她说到这里,忽然止住了话头,她想起来把言笑的叮嘱,这话可不能随意往外说,弄不好要大祸临头的。
“二叔什么?”云娇一脸茫然的问,心中却一片可惜,差一点就说出来了。
不过也不能接着追问,否则这个二婶婶该怀疑了。
也不急这一时,往后有的是机会。
“没什么。”邹氏摆了摆手,想了想道:“你只要知道,如今你二叔二婶已经不是从前的穷算了,也不用低声下气的朝人伸手要银子了。
我就告诉你一样事,集市上那些酒楼去,我想吃哪一家就吃哪一家,没有人收我的银子,你若是不信,下回我带你去。”
“我信我信。”云娇点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分明闪烁着崇敬之意:“二婶婶真厉害。”
她心里好笑,二叔管着官酒库,那些酒楼能不上赶着讨好吗?
难怪这个二婶婶又胖了一圈,敢情是常常出去吃白食。
邹氏叫她这一瞧一说弄得心里舒坦极了:“丫头,你要是有什么法子就教教二婶,你放心,二婶绝不会亏待你。”
“那我就说了,也不算是什么法子,只是我瞧出的破绽罢了。”云娇手中不停,口中缓声道:“我听说,前两个月因为经营不善,家里卖了一家铺子?”
“是啊,那个茶饼铺子听说早就开不下去了,今年全是折本卖,连燕茹说开不下去了,便将那个铺子给卖了。”这事邹氏倒是知道的。
云娇点了点头:“卖了一间铺子,说是经营不善倒也好说,可我怎么听说那间最兴旺的铺子,这些日子进项也少了?”
她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