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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艺人她晓得是谁,她说:“是进过少教所的潘以伦。”

    “他现在有广告拍有电视剧演,全部都是正面形象,还有一个小白领女朋友。上天是很公平的。”

    莫向晚微笑。

    爬起来,多难?尤其是在光天化日的大太阳下,把自己的一身陈泥旧屑连泪加血地带出来。但,也是应该能坦然做到的。只要心里不再害怕。

    莫向晚鼓一鼓勇气:“以前——”她舔一舔唇,有点干,有点难,但还是说了,“介绍——我混日子的那段时间,认识的人,现在又出现了。”

    莫北推一推眼镜,脑中灵光一闪,“叫飞飞的女人?”

    莫向晚把握成拳头的手掌摊开,平复在自己的膝头,她开始缓缓叙述梅范范的苦恼。到了公司门口,大致将梅范范和飞飞姐的事情交代完了。

    莫北说:“你可以置身事外的,这件事情的关键不在于你。”

    莫向晚在凝思,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又说:“姓林的女孩自杀,不是你的责任。”

    莫向晚轻轻叹了声。

    他再说:“范美的事情,也不是你的责任。”

    莫向晚低声地答:“是。”

    “敲诈是犯法的。”莫北拉着她的手,倾身过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你今天事情很多,做完本职工作最重要,其他的不要多想。莫向晚,职业一点。”

    莫向晚睨他一眼:“我一向职业的。”

    莫北开了车门出来,为她开车门,扶她走到大太阳底下,拍拍她的肩膀:“五点准时下班,不然小菜场的新鲜蔬菜全部要卖光了,就算肯出四块钱也买不到青菜的。”

    无论如何,莫北的一番话,让莫向晚镇定下来了。昨晚她接电话以后的六神无主和心绪翻腾,现在已经全部平定。

    莫向晚在电梯里稍整衣冠,镜面里的人正装谨然,门一开,面对惊涛骇浪,亦能保持平常心。最苦痛的过去已经过去,不逃避,不纠结,才是她做人的原则,是不是?

    莫向晚这样问好自己,仰一仰头,跨出电梯门。

    林湘的葬礼,让“丽”所有的工作人员倾巢而出。

    这一颗骤然陨落的今日红星,用令人措手不及的方式告别人间,让她的父母肝肠寸断。

    在葬礼现场,邹楠陪着林湘父母,给他们递纸巾,安慰他们,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他们来到这座夺走女儿生活的伤城,就再也没有停止过父母的眼泪。

    邹楠跟着啜泣,讲:“林湘一向孝顺,每个月都寄钱回去,还在老家买了别墅,是最好的地段的——”她说不下去了,自己抽了一卷纸巾哭得梨花带雨。

    莫向晚给她擦了眼泪:“等一下记者会到现场。”

    邹楠抽泣点头。

    殡仪馆门外早已经有记者在场,架好三脚架,面无表情虎视眈眈对准娱乐圈的红白事,他们甚至还为没有一个好角度而互相吵闹不休。

    莫向晚坐在里间,看着门外吵嚷。突然在人群中间觑到了当初采访林湘自杀的金菁,她个头不高,却凭一己之力在一众男摄影师中间抢到了好位置,并且端好了长焦相机。

    这一些记者,亦是受过高等教育出来的雄心人士,专注于这个圈子里最乌糟最惨垢的事,乐此不疲,全年无休。这算不算职业道德把人性道德磨一个精光平亮?

    莫向晚越想越凉。

    忽然外头一阵喧嚷,镜头齐齐摇过去。没想到迎面走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平凡面孔,穿着最平常的路人衣服。

    莫向晚也一愣,负责签到的史晶问她:“这是谁啊?”

    “给林湘看过病的周医生。”

    周医师走进来,望着签名簿皱皱眉,摇摇头,表示不签。史晶见并非圈内人士,也就不强求,请助理引领他上前向逝者致意。

    莫向晚看着他对着林湘的遗照鞠躬三下,一脸凝重。

    周医师也看到了莫向晚,就走过来打个招呼。

    他说:“我很难过,也很遗憾,。”

    莫向晚看他脸上有沉痛之色,劝解道:“您不要这样说,这是意外,谁都没有想到。”

    周医师缓缓摇头:“公安局找我去提供过资料,林湘有轻度抑郁。”

    “轻度抑郁?”莫向晚吃惊,这件事情并没有人同她说过,也许其他人都未必知晓。

    “我介绍了我们医院精神科医生给她,她不肯去看。也许有偏见吧!一般抑郁症患者都抵触和精神科的医生接触。我没有能坚持到底,是我的疏忽。”

    站在莫向晚身边的邹楠,不知怎地又开始流泪,握住手里的一团餐巾纸擦了又擦,擦得两只眼睛赛过兔子。

    周医师简短说完,从侧门离开。

    这位小人物前脚刚走,后面的重头部队大人物们就到了,保安整装开道。林湘当年选秀的伙伴们,个个面色肃穆,前呼后拥地一路走进来,然后掏出餐巾纸一个比一个哭得伤心。

    镁光灯闪成一片,“丽”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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