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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生出了宫门雨噼啪下虽有赠伞也禁不住这大风雨但见远处一些酒楼一盏盏灯笼亮着连忙就冲过去避雨。
    余律赶到了楼下还算好只湿了外衣见楼下热闹嘈杂忙喊了楼上雅座幸亏喊的快抢到了最后第二间略觉心安喊了毛巾。
    待方惜近前余律打量了下见其面上若有所思却并无太明显懊恼颓丧多少松了口气觉得他二人既是提前得了太孙的提点再差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来坐擦擦脸菜我已经点了。”余律说着伙计已经上了菜是四菜一汤一壶酒于是举觞劝酒:“喝杯酒热热身子。”
    方惜举杯同饮脸泛上血色看一眼余律忽然问:“这次策论你是如何写的?”
    余律遂笑:“就按照太孙提点写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念给你听就是了。”
    虽说如此余律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将自己答的内容念了几段。
    “然臣所望仁政于陛下者非欲尽变天下之俗也非欲复井天下之田也。亦曰宜时顺情而为之制而不失先王之意尔”
    类似之语无非就是太孙之要意反正既知道该怎么写顺着这方向打开思绪简直是很顺当。
    余律觉得以方惜的才学只要也顺着这方向去写也不失金榜之要又念了几句就随口问:“你呢?”
    他这样问时语气很轻松。
    结果等了片刻却没等到方惜的回答余律顿时一顿抬首看向方惜。
    “你”
    面对余律的目光询问方惜却一口饮酒移开目光不语。
    这一下还有什么不明白?
    余律大惊放下酒杯:“你、你该不会是?”
    方惜没有反驳又“咕”一声满饮一杯重重吐出一口酒气余律顿时就懂了正是自己所猜简直是想要一巴掌打上去——这可是殿试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莫非你是用以前狂介之言书之?”
    “你就不怕获罪于天?”
    方惜满脸血色闷闷又喝了口才猛地收住开口:“余兄你应该知我我怎能为当官而昧心呢?”
    但这不是什么昧心不昧心的事而是朝廷科举本就是为了吸取为自己服务的人才不可能汲取狂生。
    这先不说个人来说总要先拿到做官的资格再去实行自己抱负若被卡在这一步纵有抱负也无法施展不是白白浪费了么?
    况且太孙当日所说很有道理。
    二人的观点的确太偏了一些带着书生意气。
    可真正执政时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却绝不是只凭着一腔书生意气就成。
    可余律看去见方惜虽笑着却一脸认真顿时知道方惜已钻了牛角尖不可能在这时就改了而考试已结束现在再说也是徒劳无益直接被一口闷气憋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到了这时无论说什么都已晚了只得重重一叹:“唉”
    皇城阅卷处
    这本是内阁的附庸公务厢房其实是几间房打通之后大房间里面同时容纳上百人都不算太拥挤。
    临时改成阅卷处只见四周都是镶了铜叶大柜里面都是机密文卷但都上了锁。
    此刻一张张桌子被摆开桌上堆得都是文卷每桌大概五十份还有几个是空着是二审三审之处。
    十几人坐在桌旁迅速而仔细的阅卷每人负责一摞但到了后面有人会进行复查。
    尤其是经历舞弊案后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就算不会祸及家人若因此丢了官、降了职也十分不划算。
    说话声、翻阅纸张的声音以及写字时虽都极小的声音让整个阅卷处显得过于紧张。
    这些考官都是极其认真地在阅卷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就头昏眼花不得不狂灌参茶。
    一个四十余岁的考官就灌了好几口才缓过这口气忍不住叹:“往昔一日出卷现在一个半时辰出卷也太赶了些1
    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忙碌连饭都吃不上。
    旁一人提醒:“皇上催促的紧要一个半时辰内拿到名次并且连着太孙还等着呢1
    这话一出不仅是这四十余岁的考官闭嘴不敢再吭声别人对视一眼也都加快了速度同样都闷声不吭。
    阅卷是很辛苦的事一日阅五十份这就已让这些考官疲惫何况加快速度要在一个半时辰内全部阅完?
    又不是平日里给晚辈阅文章这些都是考卷一旦出差错被查出来负责的人就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谁都不敢不小心而加了小心再提速度耗费的就是这些考官的精神了。
    才阅到半数哪怕再有耐心的考官也渐渐烦躁。
    其中一个三十余岁看着就很清瘦的官员就是平日里很注意修身养性的人此刻也有了一点烦躁丢下一卷不禁暗骂:“混帐如此狂介之言别说是贡试殿试就是举人怎么考上的?”
    扯了扯衣领又喝了口茶定了定神又拿起一卷烦躁看下去只是看完他若有所思忽然手一顿将已经读过的内容又读了一遍。
    渐渐这位考官中平气和起来这文章正好就对了胃口就连烦躁的情绪都随之消散大半。
    “倒是一篇好文章1考官越看就越欣赏觉得这的确是好文等到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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