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享福太不了解这个时期的宗教份子了,看来他们对面信徒是善良的,但面对信仰不同,跟自己形成竞争关系的其它宗教,却是不是太友好。
一路跟随着袁天罡出了皇城大门的孙享福,意外的看到了守在皇城门口的几个衙差,而且,那些衙差居然一见到他出来,就把他围住了。
“这位便是牧监署的孙下牧吧!我家大人乃是长安县令,孙下牧府上涉嫌一桩谋杀案,县令大人传你到县衙过堂。”衙役班头持着一块长安县衙的传唤令牌向孙享福抱拳道。
长安乃京县,县令乃是正五品上的高官,比孙享福的从六品下高七级,比袁天罡从五品下的太史令也高三级,而且京县县令有特权,他的传唤票牌,三品以下的大员都必须到堂,当然,堵在皇城门口拿人,这事做的有些过了,显得有些不给皇帝面子。
孙享福看到这些衙役的时候,就感觉到佛门突变或许是跟自己有关,怕不是那些世家子又出新的手段对付自己了,于是忙道,“袁道长,事出蹊跷,怕是有人想利用你们道门和佛门之间的恩怨对付在下,在下恳请您谨慎处理此事,否则,定会中奸人之计。”
孙享福刚才和袁天罡一起出皇城的时候,就通过他的骂声知道,这些年佛门和道门已经有过数次大规模火拼,而且,两方都是出家之人,朝廷对于这种火拼,一直保持着沉默,就算死了人,也轮不到官府出面处置,由他们各自教内造册上奏解释就完事了。
前隋宠佛,李渊上位之后虽然扬道,但对两大宗教的争斗一直是两不相帮,反正都是在出家人这个少数群体,闹的再狠,于国本无碍,管起来,反而麻烦多多。
袁天罡闻言亦觉得事情不对,先有百余道士围堵孙府,他作为掌教竟然不知晓,然后死对头佛门又毫无征兆的对道门发起攻击。
要知道,道教现在名义上是国教,佛门在道门没有主动去招惹他们的时候,对道门发起进攻,那就是不给朝廷面子,即便道门在这次事件中有什么损失,佛门最终肯定也会得不偿失,因为李世民与李渊不同,很忌讳别人挑衅自己的权威,更可况挑事的还是他想要打压的佛门。
“孙下牧你且先随他们去,等贫道搞清楚了情况,定会去寻陛下做主。”
袁天罡点头跟孙享福说了一句,便和李淳风匆匆往城内的三清观赶去,那可是道门在长安的根基,要是被和尚惊扰了,那名誉上的损失,可就是任何金钱物资都挽回不了的。m.woquge
第一,他们并没有当场死亡,那么我放纵家奴殴人致死,这一罪名就不成立,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后来被什么人
谋害的,反正在我府门前没有死。
第二,我家可没有会武的家奴,能够将一百多个道士打成重伤,还死掉七个,县令大人你应该先把那些动武的人的身份核实一下。
第三,这些道士聚集到我府门前所谓何事?大人可有审问?没审过也不要紧,下官可以告诉大人,他们居然逼迫下官关停皇家产业,这事,想必陛下应该会亲自过问。”
说罢,孙享福便含笑的看着大堂之上的卢守元。
“哼,你巧言狡辩也是无用,有很多人亲眼看到那伙打人的凶徒就是从你府上出来的,不是你府上的家奴,又是何人?”
卢守元可不是来跟他讲理的,受了家族嫡长公子的指派,他不过找个理由拿下孙享福而已。
“呃,忘了告诉大人,皇家有些机密产业在我府中研制,所以,驻守我府中的乃是大内侍卫,貌似,今天打带头打人的,是仁勇校尉席君买,他可不是下官的家奴,而是陛下的家奴,大人似乎没找对正主啊!”
孙享福将自己手上的王牌掀开,一脸看笑话的模样盯着卢守元道。
“这······”
卢守元语塞,堂下的吴霆也是愣了,这可不是按照商量好的剧本演的啊!跟负有使命的大内侍卫发生冲突,那可是等同于造反。
“卢大人你要‘这’啊!这可是有典故的哦!要不,你派衙役去把驻守在我府上的那队大内侍卫也请来?放心,道士冲击他们的驻地,是违抗皇帝的圣旨,衙役们去,却是正常公务,他们说不定会来哦!”
孙享福语带调侃的道,既然是皇帝下旨大内侍卫驻守的地方,不管那些道士有什么理由,冲击驻地就是不对,别说打伤,就是当场打死,也是白死。
如果事情止于此,卢守元还能说自己是接到报案,传人来问话,完全是为了公务,只要放了孙享福,那么他还能够将自己摘出去,谁都挑不出他的毛病,但是要强行捉拿大内侍卫的话,他可就越权了。
其实,即便是对孙享福,他也只是有问询查证的权力,查有实证,才能上奏弹劾,申请皇帝处置,不过现在嘛!他连弹劾都没法弹劾了,因为孙享福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出去了,发生冲突的是道士和大内侍卫。
“大人,勿要听信此人之言,就是他下令那些侍卫殴打那些道长的,此案,与他脱不了干系。”m.22ff.co m
吴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