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本王!”小白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傲视天地的强势,淡蓝色的眼眸里是淡漠疏离,也是冷傲孤清。
寒冰神凰冷睨着它,随后又将他踩在脚下,用细长的爪子碾了碾小白狐的身体,沉声道,“偷吃了本凰的元神鸟蛋,还敢张狂如斯?”
我下意识地瞥了神凰两腿之间,实在无法想象这么高傲的鸟儿也会下蛋。
“可想清楚了?为了一枚鸟蛋,你就打算和我狐族作对?”小白狐即便被死死钳制住身躯,气势上也分毫不输。
“小小狐族,还入不了本凰的眼。”寒冰神凰加重了脚力,将白狐的筋骨一寸寸碾碎。
白狐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反倒是将头转向我,缓缓开口,“北弦月。”
容忌淡淡瞥了一眼白狐,转而看向寒冰神凰,“此等祸患,当斩草除根。”
“它犯了什么错?”我不解地看向容忌。
容忌闷闷说道,“青丘狐族,半仙半妖,擅蛊惑人心。”
我仍觉得困惑,只是擅蛊惑人心,就该被斩尽杀绝?
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北弦月,我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我替你疗伤。”
北弦月淡蓝色的眼眸煞是好看,我不自觉看迷了眼。
身后,容忌毫无预兆地倒在地上,他动了动唇,轻唤着我,“歌儿,我难受。”
我转过身,看着嘴角溢血的容忌,一下子慌了神。
“你怎么了?”我用手枕着容忌的脑袋,焦急地看着他。
他的身体还是那么烫,该不会烫坏了吧?
他缓缓地闭上眼,“你先去救你的小白狐吧,我一时半刻死不了。”
“乖乖,小白狐哪有你重要!我带你回去。”
容忌突然倒地是有些蹊跷,但我还是将他扛在肩上,飞出了塔顶。
身后,北弦月和寒冰神凰的恩恩怨怨我再无心理会。
“你飞慢点,小心别动了胎气。”魍魉追上前,硬是从我肩头接过容忌,“我来扛他回去。”
魍魉刚将容忌扛上肩头,竟因承受不住容忌的重量,双腿一软,从锁妖塔顶直直坠落。
砰——
我来不及出手,魍魉就已经重重地砸在地上,砸出了一米深坑。
而容忌,安安静静地躺在魍魉身上,半睁着眼,看着深坑边的我,“被摔得浑身疼。”
容忌身下的魍魉,浑身是血,虽不至于致命,但全身骨头碎成渣,也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修复了。
他一边咳嗽,一边咒骂着,“想当年,我可以一人扛起一座山,怎么现在无用到一个人都背不动?”
容忌嘴角又溢出了一口鲜血,我看他情况不容乐观,赶紧将他从深坑中捞出来,扛在自己肩上,还掂量了下容忌的重量。
他明明像羽毛一般,轻飘飘的,魍魉怎么会扛不动?
我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魍魉,“容忌有伤在身,你即便看不惯他,也不能不负责任地将他从锁妖塔顶摔下啊!他明明这么轻,你怎么可能扛不动?”
魍魉瞪圆了眼,看着我扛着容忌还能行走自如,惊呼道,“这不可能!”
我看着依旧瘫在深坑中起不了身的魍魉说道,“一会儿花颜醉出来,你让他将你扛回来吧。我先送容忌回去。”
“主人!你没有良心!”魍魉在深坑中哀嚎着,声音极其凄惨。
我扛着身似火炉的容忌,心乱如麻,自然无暇顾及魍魉的情绪。
回了且试天下,我将他轻放至榻上,擦净了他脸上干涸的血迹,“哪里不舒服?我去请仙医。”
容忌握着我的手,气息灼热,“我好冷,抱着我好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身上很烫,怎么会冷?”
容忌睁开琥珀色的眼眸,定定地望着我,“心冷。”
他以往受伤总喜欢自己扛着,怎么今日如此反常?
我爬上了榻,将他抱得紧紧的,“这样会不会好些?”
容忌微微颔首,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身体暖了,心还是冷。”
“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单手撑着下巴,细细地打量着他。
他睁开眼,清清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歌儿对一只心怀歹念的小白狐都能施以援手,为何到我身上,只剩下满腹猜忌?”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敛上满眼的落寞,不再理我。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内疚地又躺回他边上,一只手放在他的心口处,眼睛巴巴地盯着他,“你生气了?”
“睡觉。”容忌将我的手移到一边去,不复往日的温柔。
他好像真生气了,我的脑壳隐隐作痛,始终不明白他生气的点在哪。
思前想后,只能牺牲下色相,哄住他了。
我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褪去。再挨到他身边,企图用体温替他驱寒。
他终于转过身,将我抱在怀中,宽大的手掌搭在我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