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觉坐起,不顾身上的疼痛,双手环抱胸前环视着四周。这是令狐容忌的寝宫!
我看向身侧令狐容忌的睡颜,起身便要下床。
“啊”我尚未站稳,双脚一酸就要朝地上摔去。
令狐容忌忽然睁开眼,迅疾将我捞起,“你心些”
“禽兽!”我甩开他的手,想要离开却动弹不得,只能勉强站稳。
“我不碰你,你别乱动。昨夜帮你上过药,没想到你伤得那么严重。”令狐容忌满是愧疚道,“对不起。”
“令狐容忌,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泄欲的工具?”我背过身子,眼睛酸涩。
“我,我只是怕失去你。”令狐容忌声说着,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童。
我却觉得有些讽刺,“怕失去我,所以杀光我身边的人?怕失去我,所以万般凌虐我?”
令狐容忌眸色渐深,压低了声音道,“我承认看到你和你师兄搂抱一起时,嫉妒死他了,但他毕竟是你师兄,我不可能会这样杀了他。隔天,尽管生气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上了离山想要告诉你这三年我有多想你。”
他沉默了片刻,似是因为哽咽无法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尽量平静的口吻说道,“我没想到你问都不问,就认为是我杀了你的同门师兄,转而将利刃刺向了我的胸膛。我拼命安慰着自己你是因为你师兄的死才迷了心智,可是你却真真切切地盼着我早死。”
“令狐容忌,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转过身直视着他,有些想法在心中萌生,“那日你我拔刀相向,你是真心实意要杀我么?”
他紧皱着眉,“我上山时你五师兄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而你便一剑贯穿了我的胸膛,我何时动过刀?”
四目相对,这一次,我还是决定跟随自己的心,相信他。
“那我这三年给你写了无数封信,你何故不回?”
令狐容忌开口道,“我也给你写了无数封信,想必你和我一样,一封信都没收到吧!”
竟是这样?我心下依旧十分困惑,但倘若令狐容忌所言皆是事实,那屠我离境的恐怕另有其人了!
是已经找回仙家记忆的素瑶,还是消失了三年的鬼见愁?
令狐容忌眼底亮光微闪,将我紧紧环抱住,“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忘了我!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找出让你我心生嫌隙的人,一定为你的师兄弟报仇血恨。”
“就算正如你说的那样,有人一直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昨晚你是怎么回事?”身上的疼痛让我不肯轻易原谅他,咬着牙将他推开,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令狐容忌被我这样一连甩出去三次,又重新黏回我身上,耳根红透,他在我耳畔轻声说道,“三年没碰过你,实在想你。一听到你要给父皇侍寝,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发了狂地想要你。”
一想到昨晚假山后的疯狂,我脸上也十分挂不住,气恼地朝他狠踹了一脚,拖着酸痛的身躯夺门而出,“臭流氓!”
门外,追风和冷雪一脸诧异地见我从令狐容忌的房中破门而出。冷雪大概是看不下去我极其别扭的步态,追上我一手揽着我的腰,心翼翼地扶着我,“殿下真是爱惨了你啊!你这才刺了他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没几日,你们就又那个啥了!”
我颇有些尴尬,“不是你想的那样。”
冷雪撇了撇嘴,“口是心非的女人。不过言归正传,你可别再误会殿下了。这三年殿下每天都守着那些信鸽,就盼着你来信,但是一次也没等到。他都想要回去找你,可边疆战事吃紧,根本抽不开身。”
我的心稍稍有些回暖,“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让人看到你扶着我颇有些不妥。告诉令狐容忌,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我须得救出二师兄和六师兄。”
冷雪颔首,“殿下这段时日也在暗中调查离境之事。昨日殿下安插在左相府的暗卫来报,素瑶郡主已非当日的深闺娇女,切记万事心。”
原来令狐容忌也在暗查素瑶!回辛者库的路上我心事重重,素瑶毕竟是仙,真惹急了她,保不齐我二师兄和六师兄就要魂飞魄散的,还是得赶紧找到他们二人才是!
“且歌姐姐!”醉清远远地张开双臂朝我飞奔而来。
我真怀疑这丫头是水做的,动不动就能掉一堆眼泪。我抚摸着她尖尖的脑袋,略感抱歉,“你该不会是等我,一夜未眠吧?”
醉清哭得更凶了,“太子殿下气冲冲地将你拽走,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蠢货,说什么丧气话!”李嬷嬷训斥着醉清,随即满脸谄媚地朝我迎来,拉着我的手显得十分和善,“你呀你呀,这脸俏丽的,生来就是要大富大贵的!将来成了太子的人,可别忘了我李嬷嬷啊!”
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以为自己的手还是伤痕遍布。但低头一看,我的手竟也好了。难不成是昨儿个帮令狐容忌洗沾了药粉的衣服,给治好了?我心下叹了口气,原来他并非是不关心我,只是表达的方式有些奇怪罢了。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