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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他凭什么?”刑如意俯身:“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一渣到底的。”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朱利利的头又开始在地上胡乱的滚着:“我要报仇,你把我的头缝回去,我要报仇。”

    “我如意胭脂铺的线很贵,而且只给鬼用一次。”刑如意拍拍手,来了两个鬼差,一个锁着朱利利的身体,另外一个抱着她的头颅离开了。

    没有头颅的朱利利,连做厉鬼的资格都没有,她只能被强制的投胎。下辈子做人是不能的了,她只能做条狗,做条对主人忠诚,对伴侣随便的狗。

    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恶作剧般的,刑如意找到了正在熬汤的孟婆。

    “不给她喝孟婆汤?这不合规矩。”

    “规矩都是鬼定的,放心,出了纰漏,阎君那里我负责。”

    “为什么不给她喝孟婆汤?”

    “报应吧,或者说救赎也行,像朱利利这样的人,总得为她这辈子干的事情负责些什么。”

    “带着这一世的记忆做狗她会很痛苦。”

    “没准儿她会很快乐呢,毕竟,除了形态不同,没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刑如意眨眨眼,消失在那片彼岸花海中。孟婆摇摇头,继续熬着自己的孟婆汤。

    不远处,两名鬼差带着朱利利来了。喝过孟婆汤,她就要进入畜生道,开始自己新的旅程。

    孟婆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悄悄在一旁的碗里倒了黄泉水。

    孟婆汤可以让人忘记前世今生,黄泉水却只会将上一世的记忆变得越发深刻。

    如意说得对,有些人,总要对自己这辈子干的事情负责些什么,哪怕是受点教训呢。

    洛城刑警队的审讯室里,杨威交代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垂着头,用极小的声音说着:“能不能帮我通知一下我的父母,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我想对他们说对不起。”

    丁当叹了口气,合上记录的本子站了起来:“我帮你通知吧!如果不是站在职业的立场,我对你的所作所为简直想要点赞。像朱利利这样的女人,早死早安生,也免得她破坏更多原本可能幸福的家庭。可是杨威,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杨威抬头看着审讯室的屋顶:“我只知道我不后悔,举刀的时候不后悔,分尸的时候不后悔,坐在这里也不后悔。若真说后悔的话,我只后悔,那天没有把她从我的诊室里赶出去。”

    丁当又叹了口气,摇摇头,出去了。

    常泰走到杨威跟前,问他:“抽烟吗?”

    杨威摇摇头:“戒了。”

    听说,杨威的父母来见他的时候什么都没说,离开的时候,他的父亲重重的甩了他一个耳光,而他的母亲只是抱着他哭。

    杀人偿命,这是律法,从古到今从未改变。

    杨威是杨家的独子,也曾是杨家父母的骄傲,可现在,他成了父母心头的疼痛,且这份疼痛会伴随他们一生。

    朱利利的父母在得知朱利利和外孙女死了之后也曾有过短暂的伤痛,但伤痛过后,两个人立马陷入了因为利益而产生的战争。

    两个各自潇洒了半辈子的人开始谈离婚,男方攻击女方,女方攻击男方,到了最后,竟把彼此相好的都给拽了出来,平白让人看了一场大笑话。至于他们争论的焦点,关于朱利利名下的房子和汽车在处理之后变成一组数字被他们给平分掉了。

    这桩入室杀人分尸案,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朱利利投胎那天,如意胭脂铺迎来了地府分店开门营业后的第二位客人。

    同样是深夜,刑如意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店门无风自开,门外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

    说是披头散发,也不太正确,因为姑娘的头发全部都是向前梳着的,像一道黑色的大瀑布,遮住了整张脸。

    “你好,我想问问,咱们铺子里有遮住胎记的东西吗?”

    “胎记?”

    “是的,我脸上长了一块儿胎记,我不想下辈子还带着它。听别的鬼说,如意胭脂铺里有很多神奇的东西,我想过来碰碰运气。”

    “我这里倒是有一样东西能够祛除胎记,但也要看看你的胎记是什么样的。”

    姑娘犹豫了一下,用手将遮在自己脸前的头发轻轻拨开。

    在她右边的脸上,覆盖着一块小孩儿巴掌大小的红色胎记。胎记的颜色是浅浅的那种,长在脸上,倒不怎么吓人。

    “这胎记?”

    “打小就有的。”姑娘捂住了自己的脸:“我跟妹妹是双胞胎,同卵的那种,我们的五官生的一模一样,就连身高胖瘦都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块胎记。我妹妹脸上很干净,一点瑕疵都没有,我脸上却生了这么一块巴掌大的胎记。就是因为这块胎记,我爸妈嫌弃我,同学们也讨厌我,我几乎是在那种被人讨厌的目光里长大的。现在,我死了,可这块胎记依然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我害怕,我好害怕,它会永远跟着我,甚至跟到我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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