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不大,头发不多,痘痘不少。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三名医生看上去就很靠得住的样子。 会议室里,坐着宋文和两位副院长,综合诊断中心的主任以及诊断组组长以及副组长。从各种角度上来说,四院都非常重视这次接待。就连孙立恩都能感觉得到,面前这位张教授不是一般人。 “院里这次很有诚意,刘……副院长和宋院长也都对我开出了非常丰厚的条件。”张教授说话稍微有些大舌头,不过孙立恩还是能够听得明白。“这屋子里的,要么是院里的领导,要么是以后的同事,要么……就干脆是我的学生和老朋友。”说到“老朋友”的时候,张教授还特意朝着一旁的陈天养点了点头,然后才笑着说道,“但说一句有些不礼貌的话,我从云鹤赶到这里来,不是冲着分配住房和什么额外津贴来的。” “这当然。”宋院长点了点头,“就如同我和张教授您承诺过的那样,四院会全力为您办妥其他手续,而目前您也可以开始接诊——具体技术上的问题,会由刘堂春院长为您解决。” 刘堂春极其隐蔽的震惊了一下,然后接过话头笑道,“如果您愿意用我的处方权,那就不存在任何问题,如果张教授您坚持要使用自己的处方权,那可能就得多等一个礼拜左右。” 张教授笑着点了点头,“我没有意见。”他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面,像是放下了一件一直担心了很久的重大问题似的,“能开始给人治病就行。对现在的我来说,任何一天都是很宝贵的。这些麻烦事情,也就拜托你们了。” 这话说的很客气,但也很让人动容。孙立恩看过了张智甫教授的状态栏,他的时间……确实不太多了。 张智甫教授的状态栏里用白色字体写出了“渐冻症II期(18435.21.18)”的状态。而且在孙立恩眼里,那个II后面,正有一个浅浅的新I出现。 渐冻症从二期开始,就有了明显的症状。患者会出现流延,部分活动困难,构音略有含糊,饮水有咳等等症状。这个阶段是渐冻症确诊率开始上升的分期,在此之前,很少有患者能够在一期时就获得明确诊断。 而往后继续发展到三期,患者就会开始出现吞咽不便,构音不清,多肢体运动困难等等问题。这个阶段下,患者丧失全部的生活自理能力,只能依靠轮椅移动。 目前处在二期中前期的张智甫教授还能在一线临床工作。但等到病情发展至三期后,他恐怕就很难继续坚持在临床工作了。 他的时间真的不多……尤其是对一个决心把自己之后所有还能自由活动的日子都奉献给临床工作的医生来说,每一天都是极为宝贵不可浪费的。 “好了,客套话就说这么多。张教授你来我们医院,是为了给人看病而不是听我们客气的。”柳平川站起身来,宣布这场进行了不到十分钟的欢迎会议结束。“目前院里需要诊断的病人不算太多,孙副组长那边现在收了一名病人,目前正在接受治疗当中。”柳平川指了指一旁的孙立恩道,“张教授,您和您的团队可以先参与到这个病人的治疗过程当中,也尽快适应一下我们四院的工作环境和风格。” “这太好了。”张教授也是个爽快人,他点了点头,对孙立恩道,“那就要给孙组长添些麻烦了。”他丝毫没有因为孙立恩的年轻而表现出任何异常举动。没有惊讶,没有质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仿佛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26岁的规培医生,而是一名已经在疑难杂症诊断方面浸淫了几十年的行业专家。张教授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带着一个团队来参与到孙立恩对患者的治疗中,是一种打扰和令人不快的行为。 “您太客气了,我们也确实需要其他专家的意见。”孙立恩的态度放的非常端正,“那咱们现在就走?” 在从急诊中心走向综合诊断中心的路上,陈天养依旧一言不发,而张智甫教授则抓紧时间为孙立恩介绍了一下自己带来的团队情况。 “陈教授我想就不用介绍了——我来四院还是多亏了他的介绍。”张智甫努力用正常的速度跟在孙立恩身边,而孙立恩也用了一个比平常慢两成的速度走着,“这位是马永芳,内分泌科的副主任医师。”张智甫首先介绍的是那位看起来比孙立恩大不了两岁的女医生,“她是我爱人的学生。” 这都是什么怪物……二十九岁的副高?孙立恩当然不会蠢到直接去问女士的年龄。但他已经通过状态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马永芳医生今年二十九岁,居然就已经是副高职称了? 孙立恩明年二十七岁完成规培,同时研究生毕业。按照相关职称要求,他能在二十九岁的时候当上主治医生就算一切顺利。而理论上,孙立恩成为副主任医师最快也得三十三岁——如果他不准备继续就读博士学位的话。 换句话说,马永芳医生必然是在27岁那年——也就是孙立恩明年的时候——拿到了医学博士学位,并且还通过了主治医生考试。这样才有可能在今年成为副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要求博士学位获得者以主治医生身份工作至少两年。 甚至不需要多问,孙立恩也能肯定,面前这位马永芳医生应该是八年制出身的超级学霸。 “这位是陈学荣医生,心内科的主治。”张智甫继续介绍着另外两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