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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力主修缮的城墙!

    上面是他连着往京去了十封信,连妻子的嫁妆都送出去,才求动上面跟淮南道说了话,得到的这一百架弩!

    这和州,竟是守错了么?

    不仅士绅百姓不能齐心,连将士也离心?

    “呛啷”一声,都尉手中雁翎刀出鞘。

    后上来那些人怕他行凶,“哗啦啦”上前,将知州大人包住。

    正如都尉知晓知州大人畏死,知州大人也知晓他的根底。

    原本被软禁几日、夺了官印、气恼不已的老大人,叹了一口气:“民心所向,这就是民心所向!……都尉来和州几年,还请莫要执拗,给和州将士与百姓父老留条活路吧!”

    “我欲活和州,奈何和州不活我!”

    都尉提了雁翎刀,满脸决绝。

    “大人!”

    那千户神色大骇,快步上前,却是迟了一步,被喷出来的鲜血糊住一脸。

    “大人!”

    千户跪在地上,扶着都尉在怀中,带了颤音。

    “出……吾妻……”

    都尉割断喉咙,胸口喘的跟风箱似的,抓了千户前襟,眼泪汹涌而出,带了祈求。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悔矣!

    错估和州局势,没有将妻子送回京中!

    悔矣!

    眼见朝廷千疮百孔,民心尽失,依想着“守土安民”!

    这千户面白如纸,使劲点头:“大人放心!”

    都尉却不肯安心,又望向知州。

    那知州长吁了口气:“老夫与罗千户为证,都尉出妻,与毕娘子两相无干!”

    “谢……”

    都尉说出最后一个字,闭上眼睛,气绝身亡。

    “贤弟慢走,愚兄前来作伴!”

    大家一惊,齐齐望去。

    不知何时,州判已经站在墙垛处,对着都尉尸身说完这一句,就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城墙上鸦雀无声。

    就是那知州老大人,也没有反转的喜悦,只剩悲伤。

    不知谁带的头,有兵卒低声饮泣。

    眼见悲伤的情绪在兵卒中蔓延。

    那些士绅不放心了,生怕这些兵腿子再有什么反复,小声提醒。

    “老大人,迟着生变啊!”

    知州低头在脸上抹了一把,知晓此刻不是耽搁的时候,转身对身边一生面孔道:“还请壮士转告邓将军,和州开城门,田善文率和州将率将士与士绅百姓迎佛军进城!”

    那壮士就是邓健之前派出潜入和州的五百人的头目。

    是他瞧着势态不对,藏匿起来,联合剩下的滁州军,说服几户士绅,“解救”知州出来。

    “好!还请大人开城门,让某去回禀!”

    一行人下了城楼。

    “吱……呀……”

    关闭了五天六夜的和州城门,缓缓而开。

    灯火照应中,那小头目举着火把,脚步匆匆往对面的滁州营去。

    知州则是亲自举了火把,往州判坠落处查看。

    几丈高的城墙,哪里还能逃出生天?

    血肉模糊,摔成一团。

    老大人身子塌下去,吩咐身后从人:“好好收敛了吧!”

    他年迈畏死,可心中也敬重这些不畏死之人。

    ……

    这会儿功夫,那个回去报信的头目走了十来丈,发现不对劲。

    前面黑糊糊一坨是什么?

    还有这“呼哧带喘”的动静。

    是有伤兵?

    他晃了火把去瞧。

    一头带了口勒的老牛,趴在地上,身上中了几支弩箭,呼哧带喘。

    老牛身后,还挂着大车。

    大车上,是横着摆放的庄稼杆,上面也分布着几支弩箭。

    估摸两、三尺的地方,就挂了白带。

    远远地望去,可不正是如同白衫军出没。

    这头目松了一口气。

    他是邓健的人,晓得邓健脾气。

    七月入黑蟒山剿匪,除了那两个恶匪寨鸡犬不留,另外两个匪寨也都屠了,不要降兵与俘虏,就是因为打那两个寨子时,死伤了不少滁州军。

    要是滁州军伤亡太重,怕是邓健会恼。

    滁州营这边,大家都没有睡。

    浓雾渐消,城墙上有是灯火通明,大家就瞧出不对来。

    人影晃动,又离得远,看不清上头详情。

    可隐在牛车下近前的斥候却发现,第二轮弩箭转向了。

    随即,隐在墙角下的斥候发现。

    上面不少弩车调头了!

    有的像墙角下,有的直接调头对城墙。

    不敢耽搁,立时猫着身影潜入夜色,回去送信。

    等到和州城门大开,滁州营这边就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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