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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说“谁想去接那老女人啊”的人不是他一样。

    孺子可教也。若桐满意地点点头,随着皇后和瑾嫔上前行礼。

    慈禧不过对她们略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说:“一家人,不用这些俗礼。皇帝近来很忙,哀家是知道的(小兔崽子忙着搞小动作,扶植自己的势力,老娘我一清二楚)。”

    “说到这个儿子还要请皇额娘恕罪。都怪孚贝勒年轻莽撞,李总管虽然犯了点小错,可怎么说他也是皇额娘的人,事关皇家体面,他怎么就不帮着遮掩一二呢!儿臣已经狠狠骂了他一顿,命他在家闭门思过一旬(这事是你理亏在先,孚贝勒朕罩了,你别想拿他撒气)。”

    若桐听出了他们俩的话外音,自然知道不该插嘴。瑾嫔虽不甚清楚,可是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唯有皇后扁扁嘴:“皇上也太严厉了。妹夫怎么说也算做了件好事,怎么能把他关起来呢?求皇爸爸开恩,放了他吧。”

    慈禧:你是哪边的?

    载湉:你到底是哪边的?

    若桐险些笑出声来,这就好比训练有素的德军和英军正开着大贝尔塔炮对轰,中间突然杀进一个吃面条的意大利。

    慈禧险些被亲侄女儿梗得翻白眼,气道:“哀家累了,你们明天再来请安吧。”

    就这么完了?满以为会被搓磨一天的若桐长舒口气。

    皇后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太后,委屈地看向皇帝。

    载湉拍拍她的肩膀,想了半天,只能说:“皇后,你是个好人。”

    晌午过后,从体元殿到储秀宫的正门大开,崔玉贵估摸着午睡的时辰差不多过了,便缓缓地往寝殿来。脚一迈进后门,脸上就端出圆融c得体c谦卑c喜庆的笑容来——这是储秀宫的规矩,上到皇帝妃子,下到宫仆,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进了储秀宫也得笑得喜庆祥和——在宫里,哭丧着脸是晦气的标志,老太后一生洪福齐天,怎么能跟这两个字扯上关系呢?

    “小玉子来了。进来吧。”

    崔玉贵进去便见司沐的两个宫女跪在一旁替太后修剪指甲,一个微微躬着身子c垂头敛气c点起手中的羊角灯,另一个正用比茶杯大一点的玉碗盛上热水,挨着次序把一个个指甲泡软。

    崔玉贵见状,便知太后心情不错,心下微微放松。

    慈禧穿着素绫寝衣,大红软绸逍遥履坐在炕上闭目养神,嘴里说:“替哀家去瞧瞧麟书,告诉他,皇上年轻气盛,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但是咱们毕竟是一个祖宗的情分,哀家瞧着他那二小子还不错,就调过来顶了他刑部尚书的位置吧。荣禄那里也是,从他的子侄里面选一个接任步军衙门副统领一职。”

    又有两个宫女拿着篦子梳子来给她篦头,慈禧转转身子,半躺在小迎枕上,对着面前的水银镜蔑笑:“世事哪有这么简单?看不顺眼的人就一脚踢下去,痛快倒是痛快。可是提拔起来的人也未必如意啊。”

    她说完抬头却见崔玉贵还定定地杵在那里:“怎么?”

    崔玉贵神色尴尬,扑通跪倒:“回老祖宗的话,这空出来的两个职位,万岁爷都有了安排。”

    “什么?刑部尚书是一品大员,没有哀家的懿旨,他怎么任命一品大员?”

    “不是正式任命,而是暂代。皇上说,刑部不能没个主事的人,就让刑部侍郎载澍,暂代尚书一职,御前一等侍卫巴雅尔暂代步军副统领一职。等您有了新的人选,他们再回归原职就行了。”

    慈禧不由惊怒交加。说是暂代,但是权利已经到了手上,这些人哪里还愿意吐出来?她固然可以强行改任他人,可是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把太后和皇帝之间的矛盾挑明了。

    虽然现在储秀宫的权力压倒养心殿,但是光绪的皇权拥有天然的正统性。无论慈禧权威多重,她始终是以母后的身份,代少不经事的皇帝行使政权。如果主动挑起和皇帝之间的矛盾,这种代理行为的合理性就会受到质疑。她虽然无惧小皇帝,但是为了一个刑部尚书之职闹出这么大动静,却是不值得。

    慈禧不由眯起眼睛悠悠叹息:“皇上长大了。”

    “不仅如此,皇上还想出了个什么‘养老金’的主意,月底就要给出宫的太监宫女们发荣养银子了,宫里上上下下都感恩戴德呢。杨万河被赶出去,就像颗小石子落在大海里,扑通一声就没了影儿。”

    慈禧心头泛起疑惑,她离宫的时候载湉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孩子样,做事老是顾头不顾尾。一时义愤填膺就把贪污受贿的人一锅端了,这才是小皇帝的作风。翁同龢没有这样细巧的心思,这善后扫尾的功夫,是谁教给他的呢?

    慈禧不由危险地眯起眼睛:“去把翊坤宫的蒋氏叫来,我有话要问。”

    不久,蒋嬷嬷躬身站在储秀宫的炕前,一脸义正言辞:“男人么,都喜欢那温柔小意的。皇后娘娘出身尊贵,不比她放得下身段。”

    慈禧不由皱眉:“除了这些呢?一点正经事都没有吗?”

    “还有就是床帏间的那点乐子了。她年轻,胆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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