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秀秀觉得这样不对。
她惊慌失措的想往地上坠,却被林彦瑶和程橙一左一右死死的撑住了,不让她动作。
而等她想要大叫的时候,秦管家已经带着一大群下人笑呵呵的拥簇上来,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着客套和感谢的话,生生的将她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然后,再下一刻——
侯府的大门就在身后重重的一声被关严实了。
林彦瑶本来就不是个能干体力活的,再加上她月子里提心吊胆的没怎么休养好,进门就已经第一时间松开了舒秀秀的手,按着胸口退后两步在旁边喘气。
舒秀秀想要甩开她的时候已经是甩了个空,然后转身向另一边又一把推开了程橙,一扭身拔腿就跑:“救……”
话音未落,又被门房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给拽住了。
与此同时,程橙也掏出了手绢,追上去飞快的塞进了她嘴巴里。
舒秀秀一个村姑,虽然日子过得不容易,总是被村里人排挤,可也从头到尾没受过这种待遇,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整个人都懵了。
两个婆子已经不由分说的把她拖进了旁边的耳房里。
程橙走到林彦瑶面前问她:“夫人,现在要怎么办?叫人把她提下去审问么?看她带过来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林彦瑶喘了两口气已经恢复了精神,摆摆手道:“她这里去还是我亲自去问好了,你马上从后门出府去一趟晟王府,昙儿说她不想进宫去跪灵,这阵子应该都在家,你把事情的具体经过都详细的告诉她一下。”
顿了一下,又是神色凝重的补充道:“这女子的出现我总觉得有点不怎么对劲,可她到底是走了明路来的,刚才外面无数双眼睛看着我把她拽进来的,如果她的来路真没有问题,这样的话如果她闹起来,我也不可能扣留她太长时间……总归你先跟昙儿打个招呼吧,得做好两手准备,咱们侯府的地位毕竟和晟王府不同,很多事都不能放开手脚去做。”
如果这个舒秀秀的户籍和出身地都没有问题,他确实是家世清白的一个民女的话,除非是能确定她带过来的有关武青钰的消息都是假的,否则定远侯府就绝对不可以随便动她的,一个欺辱良家女子又忘恩负义的罪名就足够言官上折子弹劾的了,侯府的名声可经不起这么败。
更何况——
林彦瑶都已经隐隐觉得这民女的来历可能还不简单,万一她背后还有人指使或者推动她的作为的话,那么这时候就应该等着抓把柄了。
她把人带进府里来就只是个权宜之计,稍后就得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将她再完好无损的送出去,否则可能就会惹上大麻烦了。
她也没对程橙避讳自己的想法——
因为有些事侯府虽然不好动作,但武昙那边却未必,萧樾的身份摆在那,再加上他们两口子是一向都我行我素,行事乖张的,忌讳也少的多,如若真的被这个舒秀秀搞出什么棘手的状况来了,侯府这边放不开手脚去处置,武昙却可以。
若是武昙嫁给了寻常人家,林彦瑶当然不会找她回来替娘家出头,毕竟谁家身后不是一个大家族拖着呢,一旦行差踏错了一步连累了婆家人,日子就没法过了,可现在武昙的情况不同,她那个婆家谁敢招惹?她和萧樾不回头去找婆家人的麻烦给宫里添堵就不错了,他们夫妻两个都是不在乎旁人眼光的人,可以说是百无禁忌的。
“好,奴婢这就去。”程橙颔首应诺,答应着就没迟疑,赶紧去马房叫人套了车就出门了。
这边林彦瑶打发了她之后就进了耳房里。
彼时舒秀秀已经明显意识到了自己上当——
武家这个看似温柔善良的二夫人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温良大度!
她被两个婆子按坐在椅子上又哪里坐得住,正在不住的抗争:“你们这是做什么?是我救了二公子的命,你们要对我做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两个婆子没得主子的吩咐,也不过分为难她,所以只是按住了不让她起身,却没真的动粗,嘴巴更是跟蚌壳似的,一个多余的字也不往外吐露。
这时候,林彦瑶就走了进来。
舒秀秀看见她,这时候明显目光一闪,眼神里就多了戒备。
她其实在林彦瑶这样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面前,天生的就自惭形秽,没有底气的,咬了下嘴唇,居然都没敢率先质问。
林彦瑶摆摆手,示意两个婆子放开她。
她站着,舒秀秀又哪敢坐着跟她说话?几乎是下意识的也已经一下子站了起来,局促的揪着手指又叫了一声:“二夫人……”
林彦瑶的表情淡淡的,既没有针对她的意思,却也不似在人前那般热络和平易近人了,只是有条不紊的慢慢说道:“你也别怪我多心,我夫君失踪已经有一个半多了了,边关还没有传回他获救的消息,现在你带了消息过来,我自然是要谨慎一些,你说是你在江边救助了我夫君,我不能轻易信你,那么——你可有凭证?否则的话,我便只能请你在府上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