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人回来了,心情就是难得的好,便破天荒的冷嗤一声,调侃道:“如果真是银子就能打发走的,她何至于跟到这里来?”
如果这姑娘不是真的有别的打算和想法,武青钰滑头的很,当时搜救的士兵找到他的时候武青林不问也知道他肯定说了会叫人送银子过去答谢的话,那姑娘若只想收些银子做报酬,答应了就是。
可是她呢?明明看着胆子不大的样子,却当着士兵的面拒绝了武青钰的提议,还坚定的跟了一路跟过来了。
武青钰是真有点头疼,牙疼似的直哼哼,一边单脚往前跳一边小声抱怨:“我也就是私底下说,这姑娘的性格……呃……”
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他很是纠结了一下才勉强道:“真是别扭,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我明里暗里的求了她好几次让她想办法找人帮我送个信回来,一提她就要哭的样子,说自己父母双亡,村里人都嫌她晦气,她不敢跟人说话。我说拿我的玉佩去跟村里人换一辆牛车我自己走她也说她没法办……”
说起这些事,武青钰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人家救了他,出于道义他也不能恶语相向,只能尽量顺着点,但是明明有办法可以走,却生生得被困在那小村子上那么久等着人去找他……
这段日子憋下来,他也是心里堵得要命。
而现在,也就是跟自己的亲哥,要不然他也不好意思对任何人私下唠叨人家姑娘的不是。
武青林什么也没说,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在另一边搀扶他的木松却品出点什么来,瞬间就目光微微一凛——
虽说小地方的村民是有可能比较顽固和封建,排挤一个孤女也有可能,可这世上的人大都还是寻常人,没有无缘无故就特别恶毒特别坏的,那一整个村子,几十户人家,武青钰一块玉佩值上千两银子,无论是谁拿去换匹马换头牛的也不可能被拒绝。
这姑娘说是胆子小,不敢见人,这么远的地方她都跟着走出来了,也不见得就是那么伸展不开的……
由此可见,她其实是本来就存了私心吧?想把武青钰暂时留在那个地方。
由她现在死赖着武青钰的举动来看,她应该就是看出了武青钰出身不俗外加相貌英俊,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可哪怕就是因为她这一点私心却险些耽误到武青钰这条腿给废了。
她一个村姑,没这种意识,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对不相干的人来说或者是情有可原的,可事情落到自家人头上了……
木松就有点跟着犯恶心了。
只不过武青林没明确表态,他也就没什么。
主仆两个把武青钰带回房间里,木松又去打了热水过来,武青钰反正伤口能好的已经好利索了,好不了的也就那样,之前就没好好护理,他这会儿也不在意了,前面一个月在那村子里他又不能让那姑娘打水给他洗澡,自己都觉得脏的受不了了,索性就什么也没管,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先把自己收拾清爽了。
木松拿剃刀给他,他又剃了胡子,重新束了发,虽然脸色还是蜡黄消瘦的,但总归是有个人样了。
他自己对着镜子龇牙咧嘴的左右照了照,喃喃的道:“还好这才年中,我还能再多养几个月,要是这就得回京,我媳妇儿不知道得多心疼呢。”
木松被他酸的实在受不了,黑着脸怼了一句:“二公子就别显摆了,说的好像现在谁还没个媳妇儿似的。”
木松是三年前跟武青林回京守孝那段时间就已经被自家老爹老娘捉回去成亲了,三年抱俩,如今早就儿女双全。
他这么一提武青钰才反应过来武青林如今也成婚了,于是就没顾上和木松凑热闹便严肃了神情转向武青林道:“这次的事……又劳你辛苦,等回头有机会,我当面跟大嫂赔罪。”
反正武家来来回回的这些破事儿就就没消停过,武青林早就被这些不省心的弟妹折腾的没了脾气。
他冷着脸,没做声。
武青钰就也是心虚,后面便十分的老实了,话都少了。
郑秉文去准备好必需的药和工具就提着药箱过来了,先让武青钰喝了半碗参汤,又拿了参片给他压在舌尖下面,然后就着手帮他处理伤腿。
虽然就只是一处的伤势,他却是从入夜直接折腾到三更多才收拾妥当,给武青钰的腿上了药,又加上夹板固定好,这才浑身汗湿的背着药箱走了。
武青钰也没好到哪儿去,同样的冷汗涔涔,身上水洗一般。
木松重新去打了热水进来,这回是真的没法洗澡了,他也被折腾的累的不行,只讲究着擦了擦,等抬头左右看了一遍这间屋子就有点为难了:“大哥,郑将军应该有吩咐额外给我安排房间吧,我现在挪不了了,要么你过去将就一晚上?”
武青钰是在睡榻上被郑秉桓按住治的伤,这会儿还瘫在榻上。
武青林拿了床被子过来扔给他,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角:“睡你的觉吧,你当我愿意跟你将就?”
麻沸散的药力有限,武青钰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