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确实很强悍,她最后肯答应进宫了,那全是因为她对自己的父亲心存愧疚,自愿弥补给周家的,周老夫再强势,但就这两人的性格和手腕来看,她也确实没那个本事制服周太后的。
毕竟是年少时心仪过的男子,若人真的被周老夫人给秘密处置了,周家应该也不会四平八稳的做了这么多年的皇亲国戚。
武昙于是就更来了兴致,一骨碌坐直了身子又蹭到萧樾面前去,笑嘻嘻的问:“你他现在人在哪里?过的怎么样?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你外祖母和母后居然都那么放心?就不怕万一哪一天出点什么事,他若是过的不好了,想趁机讹一笔银子,或者被什么人发现了而拿出来利用……”
萧樾忍无可忍的往她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越说越不像话了。”
她居然拿了婆婆的旧情事出来调侃,萧樾是真的有心教训她,手下力道有点大。
武昙吃痛,叫了一声,险些一巴掌被他拍趴下,后又摸着后脑勺爬起来,照样没脸没皮的蹭过去,大言不惭道:“我也是关心母后嘛……”
萧樾瞪了她一眼,往旁边别开脸去,不理她。
武昙就癞皮狗一样,手捧着他的脸颊又把他脑袋转过来:“不带这样说话只说一半的,我们家什么乌七八糟的烂事我都没怕你知道,什么都跟你说……我就问问嘛,又没想做什么。”
如果那位表舅真的靠不住,其实照武昙的意思,还是应该一次处理掉,永绝后患的。
周太后的心思她不太拿捏的准,也许她当初先抛弃了人家,故而心中有愧,这才忍着不好下手的,但是以萧樾的为人——
他如今手握重权,并且又清楚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他要是想不动声色的结果了这个人其实是很容易的。
但是他也没动?
武昙是真的对那位表舅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她挺少有这么缠人的时候,耍起赖来没完没了。
萧樾拗不过她,脸都被她揉搓的奇形怪状了,最后也没了脾气,只能妥协,一巴掌拍开她的手,仍是把他扯到身边坐好,这才说道:“你别多事,母后的性情你知道,她既然信得过……这就跟我们没关系。”
武昙脑袋枕着他肩膀,手底下闲不住,又扯了他一缕发丝绕在指尖上把玩,撇撇嘴道:“随便问问嘛。”
想了想,还是不死心:“那你见过这位表舅么?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管现在是什么样的,年轻的时候应该蛮是倜傥风流的一个人吧,周太后那样的人,眼光应该不低。
但是因为周太后的关系,他又成了周家的眼中钉,当年那件事之后肯定是不可能入仕做官的,现在混得再体面,也不过一介乡绅了吧……
人生的际遇,唉!
武昙的脑子活泛,总爱乱七八糟的想的事情,你要是一直搭理她,她能配合你的话把思路一直开到天边去。
萧樾并不想私底下一直议论他母后的私事,所以直接就没再搭理。
武昙靠在他肩上,兀自又琢磨了好一会儿,想不出个头绪来也就算了,再加上她今天本来就早起,后来萧樾一出事,就忙前忙后的跑了好大一圈,忙的时候不觉得,这时候就困意袭来,马车摇摇晃晃的,没一会儿就栽到萧樾怀里,睡着了。
萧樾把身上披着的外袍扯过来给她盖在身上,也靠在车厢上闭了眼,闭目养神。
武昙想的多,但他曾经考虑的也绝对不会比武昙少。
周家的那位表亲,其实如果照着上辈子的轨迹,他到现在根本就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也并不知道周太后还有这样一段旧事,那时候因为周太后将他早早的驱逐出京,他对自己的母后一直心存怨念,再加上战场上刀光剑影,他也无暇分心其它……
那是直到他回京和武昙之间出了事的那年之后,盛怒之下他仓惶逃回北境起兵,周太后在胤京自刎身亡,他当时甚是都没多想,还以为那个女人是不忿于他兴兵作乱的举动,以死向他示威的,然后——
那个人就主动去北境军中找上了他。
他知道的这段旧事,都是这位表舅亲述的,他也是到那时候才知道他母后和周家之间原来一直都有心结和磕绊,并且还有他命格的事,他这才逐渐的体谅了那个女人一生的艰辛和不容易。
上辈子他最后那几年征战,那位表舅就一直留在他军中,陪他一起度过的,说他母后在时未能风雨同舟给予的陪伴想变相的在他身边聊做补偿和慰藉。
所以,他重生回来之后,虽然很清楚那个人的存在,却没有打过要动他的心思,因为知道无论是到了何时何地何种处境,他都不会向他母后倒戈。
说到底,不过都是造化弄人,流浪在这世间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可是现在——
萧樾心里却突然有点不确定和隐忧。
周老夫人魔障了,对那个周畅源死心塌地的信任和维护,甚至连命都豁出去了,而且照武昙说的,她还试图拿当年旧事来胁迫周太后妥协?这样一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