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说这话,她也觉得不是很妥当,所以说着顿了一下,先看了武昙一眼:“昙丫头和陛下议亲的事起了波折之后太后娘娘和我们武家也疏远了许多,若不是必要的场合便没再特意传过我去伴驾。我也唯恐这事情里头有什么猫腻,还特意多塞了些银子给传旨的内侍,听说一起被传召的还有另外几家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女眷……毕竟是宫里太后的口谕,既然没发现太明显的疑点,我也就没能推脱,去了宫里。我们一行人进宫先是去了寿康宫,拜见太后之后陪着她说了会儿话太后就说她怕去了灵堂上感伤,让另外几个人去德阳公主那边帮忙诵经送一送那孩子,却要单独留我下来再说说话。我当时就已经意识到不对了,却又碍于身份不能明说,在那坐了会儿她却只是闲聊,再后来我便困得很,后面就不知道还发生了什么事了。”
因为武家曾经出了一个皇妃,并且武青琼“去世”也仅仅是今年初的事,才过去没几个月,算下来武家算外戚,和姜太后是亲家关系,姜太后纵然因为武昙嫁了萧樾而对武家心有芥蒂,可是别人第一眼看到的却并不是这个,所以姜太后待武老夫人亲厚些,并且单独留她下来说话在大家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以至于武昙派人去打听的时候那几个与她一起进宫的老夫人们也没多心,并不知道姜太后是别有居心,并且寿康宫里还出事了。
武昙和萧樾对视一眼,心中就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萧樾朝站在门边的燕北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燕北拱手道:“武老夫人在寿康宫应该是有饮茶或者吃过点心吧,应该是入口的东西里被做手脚混进了迷药。”
武老夫人莫名昏倒,醒来已经在家里了,还是萧樾陪武昙一起守着她,她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妇人,不需要别人提醒她也早意识到自己突然失去意识不是偶然。
只是被挑明了说出来,她也依旧心惊,脸色都不怎么好了的抓着武昙的手问:“是太后给我下的药?究竟出什么事了?”
武昙不会把寿康宫里发生的惊险一幕原原本本的对老夫人说,免得吓着她,还要让她觉得过意不去,但她也不会隐瞒糊弄,毕竟武家现在要面对的状况武老夫人必须心里有数,这样以后才能多加防范,尽可能化解危机。
于是她便避重就轻的解释了两句:“确实是太后娘娘的作为,有人设局拐弯抹角把二叔的那件旧事捅到了太后面前……”
话才到这里,老夫人就先是耸然一惊,脸色都变了,低呼道:“什么?”
“祖母您别激动,事情没您想象的那么糟糕。”武昙反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不想她过分担心了,就长话短说:“她没当面质问您,就已经说明她对咱们武家还有忌惮,也没有想好了要不要追究,把您叫进宫……她的本意约莫是要叫我过去跟我当面对质的,可是担心我不肯去,这才事先使手段把您扣下了好逼我就范。”
老夫人不会天真到觉得就是虚惊一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面色后怕的紧。
武昙笑了笑,聊做安抚:“真的没什么事,她只是道听途说又被人怂恿了几句而已,手上无凭无据的,我当面否认,她也拿我没辙,后来恼羞成怒的想要动强王爷就带了陛下赶过去救场,事情便压下来了。”
她这是误导让老夫人以为是萧樾对萧昀使了某种手段,进而说服或者是牵制住了萧昀,让萧昀对此网开了一面。
而她虽然隐去了和姜太后动刀子的那段,却刻意交代给老夫人——
姜太后是有对他们使用非常手段的打算,事情的确很严重,提醒她以后如果到了那个女人面前一定要格外小心。
“什么?陛下也知道了?”武老夫人却还是忍不住的惊慌:“这……”
说话间,院子里就传来动静,片刻之后周妈妈急吼吼的跑进来:“老夫人!”
看见老夫人已经醒了,差点喜极而泣,抹了抹眼睛道:“那会儿您在宫里突然就晕了,奴婢想要照顾的,可太后让她的人把您扶进了寝殿里,还说别吵着您,等传太医过去,把奴婢打发去了偏殿的耳房里,可把奴婢吓个半死,谢天谢地您没事。”
当时姜太后要支开她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反常了,可奈何对方是太后,身份相差悬殊,根本由不得她说一个不字,她倒是不怕死,可就怕争执起来非但帮不了任何的忙却又要落个大不敬的罪名,最后还要连累主人家,所以就只能认命的被带下去了。
回来这一路上虽然蓝釉说老夫人无恙,可是在亲眼见到老夫人之前周妈妈也始终放心不下。
此刻瞧见萧樾和武昙在,又连忙拿袖子继续按了按眼角,拾掇了仪态行礼:“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老夫人和武昙话说到一半,她倒是不需要支开周妈妈,但是因为萧樾也在,就打发周妈妈道:“今天你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下去歇着吧。”
周妈妈哪里有不明白她的意思的?也立刻就顺水推舟:“是!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头问武昙:“这天也过午了,王爷和王妃用午膳了没?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