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上官,也自然会拿他们当替罪羊。
如果捞的不狠,那逢年过节上供的钱,可都得在他们的薪俸里面扣除。
辛辛苦苦的干差役,被上官呼来喝去的如同仆役,临了还得自己搭钱,谁会干这种亏本的买卖?
所以啊!生意要做,买卖也要做。最重要的是要有度,细水长流。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儿,可这些衙役却是衙门里的石头。不管哪任官儿来了,都得用他们才行。”
孙元化的一番话,说的李枭直翻白眼儿。
这种话,张煌言没有跟他说过。孙承宗也没有跟他说过,只有孙元化跟他说过。
从底层一层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家伙,果真不一样。
“大帅如果您想要打击腐败,百姓们的舆论必然会对准这些蝇头小吏。
到时候衙门里的那些老爷们,也必然会清除这些小吏以平民愤。
可这些小吏被清除出去了,换进来的人难道说能把事情办得正常些?”
“那您说怎么办,总不能把衙门上上下下所有官员都抓了吧。那这顺天府还怎么运作?我又上哪去找这么多合格的官员,来管理偌大的京城?”
李枭这下子犯了难,反腐要反,可反掉所有官员。那还有谁给老子干活儿?
总不能老子堂堂的大帅,去亲自当居委会主任吧。
再说了,就算是自己亲自去干。偌大的京城数百万人口,自己就算是化身哪吒三头六臂也没办法管得过来啊。
“所以说,反腐败贪官这东西不能跟割麦子似的。直接齐根切,得跟摘桃子一样。挑大个的摘!”
“挑大个儿的摘?”李枭似有所悟。
“对,挑大个的摘。例如说,这顺天府。
从上到下都烂成这德行,一个小小的差役成了掮客。他顺天府尹就真的不知情?
恐怕不是吧!
顺天府尹一年有多少进项,恐怕您弄不清楚。我也弄不清楚,可府尹老爷的财产,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别的不说,单单是在京城那所宅子。恐怕就不比您的大帅府小多少,还是朱雀大街的黄金地段儿。
这值多少银子,您算算。
这些钱哪儿来的?凭他的俸禄?别说这辈子,就算是他八辈子当顺天府尹,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吧。
我可听说了,这位顺天府尹某次宴请工部的一位侍郎。单单菜金就花了六千银币!
六千银币哦,我的大帅,您都没吃过这么贵的餐吧。”孙元化笑着看向李枭。
“这俩孙子吃什么了?”李枭气得血压飙升,自己还他娘的四菜一汤的时候。这帮混蛋居然吃六千银元一顿的大餐!
他娘的,混来混去大明只有自己这个大元帅才是最清苦的。
联想到张万祺那天在顺风酒楼那奢华的宴会,李枭更是火冒三丈。
“吃什么不知道,反正好多官员都是津津乐道。羡慕府尹大人的大手笔!”
李枭被孙元化揶揄的说不出话来,这些可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自己居然一丁点儿都不知情!
张煌言啊!张煌言!
难道说这些,他也不知情?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李枭是不信。因为他亲眼看到装谎言的儿子张万祺,在顺风酒楼里面喝花酒。
看起来,孙承宗的话很有必要。李枭也需要一个自己的锦衣卫!
“那今天,就从这个顺天府尹下手。”李枭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对着院门口一招手,顺子赶忙小跑过来。
“你去,把尹继善给我喊来。”李枭对着顺子吩咐。
“诺!”顺子看了看,装作办事人混进来的二十几个侍卫,已经分别站在有利位置,把李枭和孙元化护卫在中央。
反正门口看门的认钱不认人,混进来不是一般的容易。
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两句,这才走向衙门里面。
自然有人拦住顺子的去路,顺子也不废话,直接拿出自己的腰牌亮了一下。
那两个差役接过顺子的腰牌,立刻触电一样还给了顺子。
“带我
去见你们府尹大人。”顺子一声吩咐,差役不敢怠慢立刻在前面引路。大帅府的人,就算是府尹大人也不敢得罪。
天有些热,尹继善官府也没穿。只穿了一条裨裤,坐在树荫下的竹椅上,一边吃着冰镇西瓜,一边纳凉。
身上的赘肉一圈摞着一圈儿,硕大的肚皮堪比七个月的孕妇。三层下巴叠成的褶子里面,全都是西瓜汁。
随着下巴的抖动,顺着胡子一滴滴落在大肚腩上。
边上,有两个侍婢一边扇扇子,一边拿着毛巾帮忙擦嘴。
“大老爷,大帅府有人求见!”差役看到这场景,赶忙小声向尹继善禀报。
“大帅府来人了?还不快请进来!”尹继善听到大帅府三个字,立刻从竹椅上蹦了起来。
大帅可是轻易不管民政,现在怎么忽然间召见自己?难道说首辅的位置腾出来,会落到自己的脑袋上。
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