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霹雳手段,秉菩萨心肠!”孙承宗坐在办工桌后面,咀嚼着李枭的两句话。
“大帅就是这么说的!”张煌言知道,李枭和他说的目的,就是让他透话给孙承宗。作为大明政治的三大支柱,有些事情必须事前通气才好。
“既然持霹雳手段,还有什么菩萨心肠。手握辽军掌人生死富贵,想杀谁一个眼神儿,底下人抢着就给办了。难道说,他真的要为了党争,毁了千年的问话积淀么?”
作为曾经的东林党,孙承宗也是自幼苦读圣贤书长大的。满脑子的儒家思想,说是对李枭这一套不反感,绝对是假话。
之所以帮助李枭,是因为他看到只有李枭才能保证华夏国土千百万汉人的安全。后来帮助李枭治理大明,是因为他看到了李枭推行的东西,可以让华夏人富足,而且可以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顶端。
可现在不一样了,长久以来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因为东林党的长期搅合,李枭对读书人越来越不耐烦。
用学校取代书院,平民子弟可以免费上学。极大扩大了国家选取人才的范畴!经过这些年的积累,李枭手里已经有了全盘取代东林党的筹码,那就是学校培养出来的大批量年青人才。
人才!只要有了人,他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这些年青人,还有辽军退伍的那些军官,都是受了李枭大恩。他们接受的教育,也是没有大帅就没有他们的今天。
他们天然的对李枭忠诚,有时候这种忠诚已经超越了对国家民族的忠诚。
现在有了底气,自然要对东林党斩草除根。折腾了十几年,东林党做梦也想不到,当初辽东的一条小杂鱼,居然要拔掉这颗在大明野蛮生长,甚至一度压迫皇权的参天巨木。
“孙老!有些事情其实我也没办法说,就比如上个月监察部刚刚通报的那件事情。工部一个管煤矿的小官儿,不过就是个员外郎而已。
监察部查出了那些煤老板给他送的别墅,里面银元整整装了满了一间屋子。地下室里面有个保险柜,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银票。最小面额的也是一千银元!
单单是数这些银元,十二个人就数了整整一天。
还有!这些年从京城兴起的房地产,地方上也跟着效仿。卖土地之后,衙门就有钱了,不用靠朝廷拨付的银两。当地官员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还美其名曰小金库。
这些钱怎么花的?都是一笔笔糊涂账,最后只有天知道。
各地房价一天天的涨,百姓们要掏空两代人的积蓄才能给孩子们买一处房产成亲。朝廷推行男十九岁,女十八岁成亲。为什么在城市很容易就成功,那不是百姓们支持朝廷,而是买不起房子人家女的不嫁。
娶不起媳妇,已经成了各地普遍的问题。这是监察部刚刚送来的,咱们的一个布政使,岳麓书院考出来的举人。
贪墨了不下两百万银元,居然卷款全家跑到了倭国。
你说他们是不是傻,以大明今日的声威,你就算是跑到英国。大帅一句话也得乖乖送回来,本来只是判绞刑。现在多了一条叛国罪,监察部的意思是满门抄斩,没收全部家产。
主犯押赴菜市口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张煌言拿出一本牛皮纸信封封着的卷宗,直接放到孙承宗的桌子上。对于东林党,张煌言一点儿都不同情。尽管他曾经也是东林党!
这些年,这些人太过肆无忌惮。地方上勾结豪商出卖土地,搞什么房地产。为了逼迫人们搬家,什么坏招儿损招儿都使出来。
甚至还有的,直接找一些地痞流氓,强行逼迫人家拆迁搬家。除了对辽军忌惮一些之外,对其他人根本无所顾忌。
他们看准的,就是李枭在外面忙于征战,对内无暇顾及。
甚至有的官被迫收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上司在贪,你的下属在贪,你同级别的人都在贪墨。你不贪?
这官儿你还想干不想干了!
有时候看看卷宗,张煌言很难相信,这些都是读圣贤书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喝花酒,赏妓女已经是再普通平常不过的事情。
甚至有人,专门从牢里提出来女犯,供他们淫乐。贵妇到了那里,几乎与娼妓无异。
“剐刑?这种大刑似乎不适合在盛世使用吧,想要震慑人心,斩首示众足矣。”孙承宗听了张煌言的话,张口结舌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大明已经足足有十年没有动用这种最高刑罚了,现在居然要动用这一条儿,难道说,这是腥风血雨的开始?
“罪名里面多了一条叛国罪,《大明律》上面就是这么定的,叛
国者剐!”这种事情上,张煌言和李枭穿一条裤子。
叛国的人不剐,难道还留着下崽儿不成?
孙承宗看了一眼张煌言,五十二岁的年纪相对于他来说更加的年富力强,也更加的咄咄逼人。以前,他可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老了!
满嘴的牙都快掉光了,现在嘴里全都是假牙,吃饭都差了三分味道。每天晚上,最多也就两个时辰的觉。
好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