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罪民也不是他们该管的。”
右侍郎娄智岚笑道:“是,下官记下了。只是下官却闹不清楚,为何这些监工的都用倭奴?这些倭奴下手没个轻重,那昆仑奴死的也太快了些。”
洪承畴笑道:“这种手上沾血的事儿,不用倭奴用谁?到时候昆仑奴们恨起来,那也是倭奴的事儿,大明只能算是监管不力罢了。”
娄智岚竖起大拇指道:“大人高明。”
洪承畴捋着胡须笑了笑,接着道:“还有,告诉那些个倭奴,别动不动就把人往死里抽,抽死了他们去干活?抽几下,改了就是。”
用倭奴好啊,那些矮矬子们够听话,吃的还少,天天脚上穿着木屐,腰里别着带倒刺的鞭子在工地上面来回巡视,其忠心敬业的程度,比之大黄狗都过之而无不及。
最关键的是,那些矮矬子们够狠,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于那些个受他们管辖的昆仑奴和战俘,都够狠——往往一点儿小错,这些个矮矬子就能把人抽上好几鞭。
他们用的鞭子,那可是带着倒刺的,抽一鞭子下去就能带下来一条肉,几十鞭子下去,这人的身上基本上就没有能看的地方了。
再加上现在的这卫生条件和整个工地就一个大夫的条件,死上几个人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梳着冲天辫的北条左卫门正在抽打着一个偷懒的昆仑奴,在看到娄智岚的到来后,北条左卫门也顾不上这个昆仑奴了,只恨恨的骂了一声:“还不赶紧滚去干活!”
一路小跑着到了娄智岚向前后,北条左卫门直接弯腰道:“大人来了!”
看着北条左卫门脑袋中的那一缕朝天辫,娄智岚笑道:“嗯,本官前来看一看工地上面的情况。”
北条左卫门刚刚直起来的腰又立即弯了下去:“哈依,小人带着大人走一走?”
娄智岚道:“也好。”
看着干的热火朝天的工地,娄智岚笑道:“你,干的不错,本官会替你向尚书大人请功。”
北条左卫门大喜,哈依了一声后弯腰道:“多谢大人提拔!”
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之后,娄智岚便停下了脚步,开口道:“北条啊,有个事儿,本官得跟你说一声。”
北条左卫门躬身道:“哈依!请大人吩咐!”
娄智岚道:“明儿个会有几万劳工过来,这些人都是大明的罪民。告诉你下面的人,给他们安排一些累一些却没有危险的活儿就行了。
不要用对待建奴和昆仑奴的那一套去对待他们,否则的话,出了问题,谁也担待不起,包括本官,明白么?”
北条左卫门弯腰道:“哈依!小人明白!”
娄智岚这才点了点头,接着在工地上面巡视了起来。
走的路越多,娄智岚心中越是感到一股子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在升腾。
这个自己第一次来的工地上面干活的那些人,可以用泾渭分明来形容。
一边是大明的百姓,这些人是附近的普通百姓,趁着农闲的时候被当地的官员随便安插了个服徭役的名头扔过来的——这些人是有工钱可以拿的。
这些人可以有说有笑的干活,快了慢了的根本就没有人去管他们,甚至于累了的时候可以坐着歇息一会儿,同样也没有人去管他们。
另一伙则是建奴和林丹汗手下被俘虏过来的战俘,还有大量不知道哪儿弄来的昆仑奴——反正都是锦衣卫送来的,他们路子野的狠。
这些人都是被去了势的,看着这些人干活时的样子,娄智岚感觉自己的胯下也是凉嗖嗖的。
这些人没有谁去说笑,更没有人敢坐下休息。
一旦有人偷懒,被监工的矮矬子发现后,长着倒刺的鞭子就会劈头盖脸的招呼过去。
没有人去制止,反而会有别处的监工看着哈哈大笑,拿着这些例子吓唬自己手底下管着的那些个苦力。
让娄智岚觉得自己的良心不停受到拷问的一幕发生了。
一个年老的建奴,因为实在是撑不下去,肩膀上扛着的用水泥弄成的枕木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而这个建奴本身,则引来了监工的鞭子。
建奴叫的越惨,监工倭奴的鞭子抽起来就越狠,直到几十鞭子以后,这个建奴的惨叫声就慢慢的小了下去。
而监工的倭奴好像见怪不怪一样,直接呸了一声后,指了指明显还没有咽气的建奴,挥手道:“死啦死啦滴,拖走,扔出去!”
而其他的建奴也好,昆仑奴也好,根本就没有人在乎眼前的这一切,好像是见怪不怪了一般,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只有无边的死气和麻木。
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一幕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到自己身上,所有的人,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其余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在饱读诗书的娄智岚看来,这哪里是什么铁路,这根本就是一条用血肉铺出来的路!
北条左卫门看着娄智岚的脸色不太好看,便躬身问道:“大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