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六十五个下谥里面的谥号,无异于说洪承畴是九怀不轨,其心可诛一类的。
只要不是个傻子,换谁来听了崇祯皇帝的这番话都得好好合计合计,到底该如何请罪才能把这事儿给圆过去。
否则的话,自己的人头能不能保住就成了一个大问题了。
洪承畴趴在地上,拜道:“陛下息怒,臣罪该万死!”
崇祯皇帝却冷笑道:“朕方才说过赦你无罪,倒也不会因言而罪你,你且起来罢。”
洪承畴却没有起身,反而拜伏于地道:“启奏陛下,罪臣的话并没有说完,请陛下开恩。”
崇祯皇帝怒极反笑道:“准!”
洪承畴道:“陛下,若是由京城修建铁路直通南直隶,则必经凤阳。
若是绕过凤阳,其他的藩王封地又当如何?百姓的田地又当如何?
凤阳之地是大明之祖陵所在,若是经祖陵旁十余里地,则天下人皆无语可说。”
崇祯皇帝却气道:“由徐州而至应天府,却不经凤阳!汝以为一条直线由顺天至应天?”
洪承畴神色不变,依旧是拜伏于地道:“启奏陛下,徐州至应天府,确实是可以不经过凤阳,可是微臣却想要在凤阳城外设置一站,请陛下恩准。”
洪承畴这也是赌了,反正左右都是赌,不如往大了一些赌。
只要这事儿成了,自己的脑袋肯定没问题不说,留给崇祯皇帝的印象也会是勇于任事,尽忠于王事之类的正面印象。
不过,洪承畴赌赢了。
对于崇祯皇帝来说,祖陵当然重要,自己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也重要。
可是跟把大明所有的反对力量全部摆平,推动铁路运输这件事儿比起来,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哪怕是洪承畴在高才认怂了,表示铁路会由徐州直达应天府,那崇祯皇帝也有的是办法。
只要在修建到徐州站之后,崇祯皇帝就会表示这么好的东西不让老祖宗们看到,实在是太可惜了,搞不好还会惹得老祖宗生气。
而想要让老祖宗们看到,跟着一起乐呵乐呵的最好方法,就是在凤阳离着祖陵不远不近的地方修个车站。
这样儿既不会打扰了老祖宗的休息,也能让老祖宗们高兴的时候就来看一看。
一举两得的事情。
而且铁路这种好东西,不仅要修,还要大修特修,直到修出国门,去给别的蛮子家里修铁路。
一想到某个蛮子大臣跟他们的老佛说:“老佛爷,这中华之人要来给咱们修铁路了”的场景,崇祯心中的笑意就怎么样儿也止不住。
冷冷的瞪了洪承畴也眼,也不管洪承畴有没有看到,崇祯皇帝便开口道:“起来罢。”
洪承畴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这事儿已经得到了崇祯皇帝的默许。
当然,以后真修到那儿的时候,搞不好还会有锅让自己背着也说不准。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反正眼前这关算是过去了,而且自己也捞到了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崇祯皇帝的看重。
别看崇祯皇帝刚才一通冷嘲热讽的,但是只要没立即喝令当值的锦衣卫把自己人头摘去,洪承畴就知道最后的结果多半得是这样儿。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洪承畴才躬身道:“陛下英明,臣罪该万死。”
看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洪承畴,崇祯皇帝冷笑道:“万死太多,一死足矣,爱卿还是好好当差办事才是。”
被崇祯皇帝敲打了的洪承畴心中一凛,知道是自己的试探已经开始惹的崇祯皇帝不高兴了。
定了定神,洪承畴道:“启奏陛下,臣还有一事。”
崇祯皇帝道:“爱卿只管说便是,朕听着呢。”
洪承畴道:“启奏陛下,臣以为这火车不仅可以用于运输货物,亦可以用于运人。
以顺天府至应天府为例,火车运人,可以日夜不休,中间又多设车站以便于休息,比马车可要强的多了。这费用么,自然也是可以收上一些的。”
崇祯皇帝被洪承畴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麻卖批,朕当然知道火车运人才是主要的。
可是就现在这速度运人,还没有马车来得更快一些,有毛用?
到时候不还是没几个人乘坐,还是以货运为主吧!
想了想,崇祯皇帝干脆开口道:“爱卿所说之事,朕也考虑过,只是现在火车速度太慢,比之马车多有不如,故而载人一事暂且做罢,依旧是以货运为主。”
洪承畴却躬身道:“陛下,以臣观之,火车速度快慢,全在于车头,另外,车厢多少与所装货物多少,亦有极大关系。
故而臣以为,可以先改造几节车厢试着专门载人,看速度如何?”
崇祯皇帝干脆摆了摆手,道:“那是你铁道部的事儿,到时候自己去想办法,朕暂时不管这事儿。”
火车运人这事儿崇祯皇帝还用洪承畴来说?
后世的时候,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