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的不错,大明厂卫的赫赫威名,便是北条在日本也是听说过的,也难怪李公子如此放心,敢将这十斤福寿膏先托付给北条。”
北条菊次郎接着又是自嘲般的一笑:“天下之大,只怕一辈子躲在幕府或者天皇陛下的皇宫里面不出来才能保证安全吧?”
李岩笑着点了点头,心下却是不以为然。
幕府和倭奴王宫?那种比筛子强也强的有限的破地方敢说保证安全?
你让大明南京原来的皇城怎么想?让洛阳和长安的历代皇城怎么想?让现在在京师的紫禁城怎么想?
但是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最起码那个武士被凌迟的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几百斤的福寿膏也找到了销路,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完美。
放下了心中的担子之后,李岩又命人布置了一些酒菜,与北条菊次郎对饮起来。
送走了北条菊次郎之后,李岩才又去了施凤来的家中,在书房之中见到了等候自己多时的施凤来。
看着李岩的神色,施凤来笑道:“怎么样儿?完成了?”
李岩施了一礼之后道:“是,已经完成了。只是那些倭人实在是太过于小家子气,张口只要了二百斤的,学生一路顺加往上加也只加到了一百斤,他们便同意了。”
施凤来点点头道:“不错了,日本毕竟是岛国,地狭而民智不开,与我大明统御万邦相比,自然就缺了那份睥睨天下的大国气度。
只是这里的百姓也不可小觑,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颇有我中原之地强汉时的风采,虽然大不相同,可也是个问题。”
李岩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那老师前些时日为何要摆出一副剑拔弩张的太势?倘若倭奴真的敢挑起争端,是不是真的就打起来了?”
施凤来指了指桌前的椅子,笑着道:“坐下说,别一直傻站着了。”
等到李岩坐下了之后,施凤来才笑着道:“你觉得倭奴有那个胆子吗?”
李岩道:“可是这般被欺负,他们能忍下来?学生一直很好奇,就算是大明的普通百姓,只怕也忍不下吧?”
施凤来嗯了一声,却又问道:“那皇帝陛下在大明干了些什么事儿你也知道,可是你看见有谁反抗了吗?
忍下去固然好,忍不下去,也得强忍着,否则就是死。就像是东林党的那些人一般,生死存亡之间,你看他们有何举动?不还是改弦易辙后再歌功颂德?”
说到这里,就连施凤来也是没忍住脸上的笑意:“可是这些人把陛下想的太简单了,总以为服了软就能蒙混过去,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
李岩的脸皮也是忍不住一抽。
与其说是东林党的人把崇祯皇帝想的太简单了,倒不如说是他们低估了崇祯皇帝不要脸的程度。
施凤来又接着道:“这倭奴的性子,其实比之东林党也没有强到哪儿去,一方面极易自大,万历二十四年的时候,那个挑起了朝鲜战事的丰臣秀吉就是典型的例子。
丰臣秀吉当时在倭国内的实力不可谓不强,倘若慢慢的励精图治,未必不能开创一番事业,可是他为了转移倭国内部的矛盾把矛头指向了朝鲜,意欲以朝鲜为基地以进攻大明,这就是膨胀了。
可是另一方面,这些个矮矬子又极易自卑。
当年为师听杨镐说过,那些日本的足轻,也就是步卒往往死战不退,但是一旦投降之后,却又比大明百姓家里养了多年的狗子还要和乖巧。
甚至于,他们为了讨好将他们俘虏的朝廷大军,回过头去杀起其他倭奴足轻来,比我大明的军队还要狠,甚至是不计生死。
由此可见,这些倭奴骨子里其实还是服从强者的兽性为重,至于人性么,就像是陛下所说的,三分都不足。”
李岩点了点头,问道:“那老师的意思是说,因为朝鲜战场上的大败,所以这些倭奴并没有胆子与我大明作对?”
施凤来点了点头,捋着胡须道:“不错,不管是争贡之役引发的倭乱,还是朝鲜战场上的失利,这些倭奴心中必然是被吓破了胆的。
现在我大明的新军和京营在草原之上连筑京观十余座,名声早就传到了倭国,再加上有郑芝龙的水师曾经与倭国水师交过手,他们现在没有胆子再惹事。
纵然他们心中不服气,时刻想要卷土重来,现在么,呵呵。
德川幕府身为倭国实际的掌控者,能隐忍到现在,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李岩再一次向着施凤来拱了拱手,谢过了施凤来的指点之后才又问道:“学生还有一个问题。”
施凤来笑着道:“尽管问就是。”
李岩道:“老师,此前任公公已经与德川幕府的实际掌控者德川秀忠交好,福寿膏也已经交给了德川秀忠在倭国售卖,如今又多了一个北条菊次郎?”
施凤来哑然失笑道:“这个倒是怪不得你。日本国主,他们称之为天皇的倭王虽然号称万世一系,可是实际上却是个儿皇帝一般的存在,什么事情都由不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