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菲在家里休息了两天, 每天晚饭后跟爷爷一起去顾家看看顾老爷子。
奚老爷子自从得知顾老爷子生病后,几乎每天都会去陪陪老战友。年轻时候的革命友谊, 到了老年, 不比亲兄弟少。
顾老爷子见到奚菲时,还稍稍吃了一惊:“小菲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奚菲自从出事去了北京读书, 连家都少回, 哪怕每次回来也都避着见人, 顾老爷子感觉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个丫头了。
转眼之间, 以前喜欢在他们家蹦来蹦去的小姑娘,都长成小大人了。
奚菲剥了一颗红提递给顾老爷子:“这几年一直在外面读书, 所以现在才来看您。”
顾老爷子自从卧病四个月以来, 已经明显消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面容疲倦。
奚菲看着他, 想起以前刚来顾家时,还有点惧怕他自带威严的气质。如今, 却只见一个疾病缠身, 连说话都有些微喘的老人。
“现在不来了么。”顾老爷子接过她递来的水果轻轻笑了:“还是跟以前一样乖。”
奚菲也跟着笑, 继续给他剥水果。
顾老爷子的目光在她和顾岩之间扫了一道,以为两人还在闹着别扭。
“丫头啊,前几年我也听说了你的事。”顾老爷子语重心长道:“这人生除了生死其它都算不得大事,你跟小岩是我看着长大的, 老头子就想看你们像小时候一样, 每天乐得开开心心。”
奚菲点点头, 指了坐在沙发对面的顾岩一下:“我们现在好着呢。”
顾老爷子有点怀疑,过年的时候奚老头的外孙过来玩,听那小男孩嚷嚷,两人好像还没和好。
虽然顾岩这小子什么都不肯说,但是他会观察。自从那年得知小菲丫头出了事从国外赶回来,总感觉这些年比以前话少了。每次回大院,也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而且这抽烟的习惯,也是从那时候给染上的。
他看了眼自己孙子:“是不是?”
后者微微皱起眉,接话道:“您就别瞎操心了。现在不都搁一起回来看您了?”
“怎么会不操心?”顾老爷脱口而道:“要是能看到你成家结婚,我就是死了,也没啥遗憾了。”
“能不能别老讲些丧气话!”顾岩把脸稍稍别向一边,皱着眉盯着地板上的某一点,似乎在隐忍什么:“您要每天好好休息吃饭,我心里比什么都舒坦!”
“是啊,”奚爷爷也跟着劝:“儿孙自有儿孙福,都是听话善良的好孩子,以后怎么会不好?你只管好好休息,他们才能放心。”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顾老爷子无奈的摇摇头:“我也就关心一句,这小子,就狗脾气大。”
奚菲是八月一号下午的飞机。
之前她就跟顾岩商量好,不让他去送她,顾岩答应了。
这次的离开,和以往的每一次心情都不一样。
她是开心的。
虽然还没来得及和小顾哥哥好好腻歪两天,但是想到来日方长,总是让人充满了希望。
顾岩也是。
不用担心她不肯再见他,也不用再担心她受了伤而不肯愈合自己的伤口。
这次回来,看到她又像个孩子似得笑得没心没肺,他这脑子进水似的自残,也算是没有白白折腾。
只不过她这一走,家里又空了下来。
白天他都在公司,下了班就跑去了工作室。忙的时候,有事甚至都睡在工作室的休息室里,几天不着家。
奚菲去北京后的第二天晚上,他加班到十一点钟,驾车回家,洗完澡打算睡觉的时候,看见半个小时前微信里有两条奚菲的信息。
“我忘记告诉你了,上次你给我的钱,我压在卧室的枕头下面,你记得收起来噢。”
“还有,我有套内衣好像晒在阳台上忘记收了,你也帮我收起来。”
顾岩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手机一扔,靠在床头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眉一拧:“啧。”
几分钟后。
他推开客房的门,屋子里没有开灯,安安静静的,就着窗外洒进来的灯光和月色,看见床上的被子铺的整整齐齐。
有那么一瞬间,鬼使神差的,顾岩脑子里闪过她躺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的样子。
掀开枕头一看,下面安安静静的躺着几张红色百元大钞。
关上门出来,又去阳台,一套淡蓝色的胸衣和小裤衩挂在衣竿上,迎风轻轻摆动。
顾岩站在阳台门口,眼底神色不明的盯着那套小布料看了数秒,然后抬手摸了摸头发,过去给她扯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奚菲再次全身心的投入了忙碌的节奏中。
到北京那天,一下飞机,她就直接坐车去了比赛的地点。
因为岑河提前给那里的负责人打了招呼,所以很顺利的按程序领取了参赛资格表。
比赛前两天,她和其他参赛选手一样,住在离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