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的南面城门有两道,一道是两扇巨大的木门,供平日里使用,紧跟木门建造是铁门,用绞索和定滑轮升降,用于战时防御。咚!咚!铁门发出痛苦的喊叫声,每一次喊叫都伴随着攻城锤砸出的凹坑和变形。门外喊声震天,看情形,木门已被砸坏,铁门也支撑不了多久。
弗朗兹带着一支队伍从城墙上下来,尽可能从附近搬来数量可观的尸体,堆在铁门的后面。西蒙在尸体下方的地面施法,构筑了一道厚实的土墙,这土墙的厚度和宽度都足够承载那些尸体。
弗朗兹喘着气,用剑尖支撑着地面,稍作休息。他的浑身酸痛,眼皮沉重,如果可以,他躺在地上就能睡上一觉。然而城外的喊杀声不时让他的神经紧绷,他看到城墙上下来的敌人,不禁又强打精神,迎了上去。
一个敌人尖叫着冲上来,弗朗兹挥舞单手剑,格挡住攻击,铁手套砸得对方七荤八素。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又一个敌人从左前方冲来,他怒吼着,与对方打了三个回合,单手剑不断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突然,他跨出左脚,膝盖却传来刺痛,这一秒却让他的动作变得迟钝,敌人的单手剑再次刺来时,他挥空了剑。他下意识用左手去挡剑,却看到敌人发出嘶嘶声,颓然倒地。
“中尉,你怎么样?”西蒙将剑从敌人的尸体上拔出来,他满脸血污,法袍被撕得破烂,“我们的援军为什么还没来?我快撑不住了。”
“再坚持会儿,天快亮了。”弗朗兹咬咬牙,用剑尖支撑着地面站起来,东方已出现鱼肚白,外城门外的喊杀声依然震天,内城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鬼扯!”一个都城守备队的小子大吼一声,眼里闪着泪花,“根本没有援军对不对?”
“不,会有的。”他说这话时,周围3个都城守备队员的目光里透着狐疑,很快,狐疑变成了愤怒和绝望。
“不!我们上当了!”一个年岁稍大的守备队员捏紧单手剑,“除非有人未卜先知,否则即使时最近的塔克斯行省,行军至少也需要一周。中尉,你告诉我,援军从哪儿来?”
弗朗兹抿紧嘴唇,他感到背脊发凉,他小心揣摩下一句话,然而他不敢思考更长时间,沉默在这些人看来,意味着默认老队员猜对了。
“皇帝陛下和重臣们会想办法,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弗朗兹回避了众人的目光。
“对啊,皇帝陛下呢?”另一个黄色短发的男子质问道,“他是个男人的话,就该带领都城守备队作战,而不是躲在君守城。”
“12岁算个屁的男人!”老队员耸了耸鼻子,“真可悲,如果奥古斯特皇帝在的话”
“去他娘的!不管几岁,他是皇帝,就该站出来!”黄色短发的男子向地上吐了口痰,“老子不干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回来!”弗朗兹厉声喝道,“凯撒皇帝与御前会议”他的话音刚落,西蒙挥了挥手,土墙挡在黄色短发男子的面前。
黄头发男子恶狠狠地转过头,咒骂道,“敌人有个玩火的,烧死了我们那么多人,你却只会堆土墙,你像个玩泥巴的小子!滚开,小子,别怪我不客气。”
“你离开就是逃兵,我按照军纪,将对你”
“去你娘的军纪,我是都城守备队的人,不是帝国军队的人。”黄头发男子把剑指向弗朗兹,“我要回内城,那群贵族老爷肯定坐船从苏鲁士河避难了,我也要去。”
“他说得对,皇帝陛下和御前会议不该躲在城墙后门。”老队员摇了摇头,“太让人失望了。”
士气快没了,他们的心理快奔溃了。弗朗兹没有力气c也不想再争辩,他看到3个都城守备队的人走向内城门。内城门依然紧闭,他猜想任凭他们敲破手,守卫内城的金袍子们都不会打开那扇最后的防线。
只要他们不打开城门投降就好。他看到城墙上方竖起了中央陆军的旗帜,但很快旗帜被推倒,显然那里的都城守备队还在坚持。
如果得知没有援军,都城守备队恐怕早就溃不成军了。他突然意识到,马赫大将说有援军,也许是为了避免不战而败?大将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的法力快用尽了。”西蒙大口喘气,他的剑术并不差,然而缺乏锁甲的保护,让他更多依靠脚步的移动来躲闪对方的攻击。
弗朗兹回过神来,他冲上去,双手猛然用力,将剑砍进敌人的肩膀,一脚踢倒对方,替西蒙解了围。
“我更担心敌人的魔法师。”西蒙抬头看了看东方,天色越来越亮,“最好他已经战死了。”
“你做得够好了。”弗朗兹安慰道。他看到一个都城守备队员倒在地上,他冲上去,替他挡住致命的挥击,拉他起来。他看到年轻人惊恐又感激的目光。
他被这个年轻人的目光所震惊。这让他想起三年前,讨伐黑雨兄弟会的情形。他不断奋战,身边的战友不断倒下,黑雨旗帜却仍在山坡上,他坚信马赫大将会来,在他左膝盖受伤的时候,援军出现在山坡上,折断了兄弟会的旗帜。
左膝盖越来越疼,不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