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蕾塔拿着剑,在练习场上挥汗如雨。她对着波顿挥出一击,波顿双手持剑,咬牙接住,她的剑尖一转,打在波顿的腿上。波顿尖叫一声。
“叫什么叫,如果在战场上,你的腿就断了。”维蕾塔厉声喝道。她与波顿都后退几步,重新开始对攻练习。
“大人,你好像有心事。”波顿壮着胆子说道,他一个滑步,将剑刺过来。
维蕾塔将波顿的剑弹开后,呼吸一口气,借势上前,手肘打在波顿的鼻子上。波顿踉跄着向后退,摸了摸鼻子,出血了。
“我能有什么心事?在雷霆堡呆了那么久,无聊透顶。”维蕾塔将剑收起来,“你去把鼻血擦干净,休息会儿。”
维蕾塔看着远去的波顿,喘着气,用力劈斩稻草人靶子,她的劈斩越是用力,心里却越是感到无力。发泄完一通,她扔掉了钝剑,坐到地上。
仲夏节的当晚,她差一点就和伊萨克做了。她记得当时半醉半醒,为自己即将成为真正的女人欣喜若狂。然而御前护卫骑士带来黑色的消息,中断了她和伊萨克的欢愉。只差一步,离她成为真正的女人只差一步。
酒醒之后,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全然不顾屋内闷热的空气,用毯子将全身包裹住。她的心跳得飞快,好像要撞开胸膛。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现与伊萨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爽朗的微笑c他飞奔在街上的矫健的身姿c他嘴里淡淡的薄荷味,还有他指尖的温暖。
你是卡伦公爵的玫瑰骑士,你的首要职责是为公爵效劳。不,我是女人,我想要爱情。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像个女人?与伊萨克在一起的时候。你痴心妄想,他是御前会议成员c新任财政大臣,你算什么?
她蜷缩在毯子里,瑟瑟发抖,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声音不停的争吵。
就这样过了两天,她快被自己脑子里的两个声音吵到崩溃。她决定不去想伊萨克,转而把精力放在练剑上。一旦她握起剑,就把力气和怨气撒在对手上,波顿成了出气筒。
波顿擦完鼻血回来,左右活动脖子,甩了甩手,说道:“大人,我可以继续。”
“啊!”她大吼一声,用力劈砍波顿,波顿用剑招架,后退好几步。
“嘿!你认真一点!”她朝波顿大吼大叫,“别那么没用!”这句话仿佛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可怜的波顿调整呼吸,继续拿剑,头转向另一处,说道:“大人?”
“认真一点!”她一剑打在波顿的手臂上,波顿龇牙咧嘴。
“嘿,你这不是练剑,你在打人。”伊萨克缓缓走来,他挥了挥手,“可怜的波顿,你该去找学士检查下你的手臂。”
“我没事。”波顿鞠躬后,回答道。
她的心怦然一动,继而收紧。她看到他明媚的笑容,他今天穿着黑色丧服,大皇子的葬礼后天举行。黑色的衣服,衬托得他金色的头发越发闪亮。
“哦,波顿,你有事。”伊萨克向波顿眨了眨眼睛,使了个眼色。
波顿轻声呻吟道:“哦,您说得对,伊萨克大人,我的手臂不舒服,鼻子流过血,我想最好找学士看看。谢谢大人的提醒。”
“回来!波顿!”她的大吼唤不回小跑离开的波顿。这小子练剑骑马不行,在这方面倒是机灵。
她冷冰冰地看着伊萨克,继而将剑狠狠甩到地上。她背对着伊萨克,顾自己解开护具,一言不发。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突然,伊萨克的手从背后伸过来,他一手抱着她的小腹,一手解开她护具的绑绳。
“嘿,你心情不好?谁欺负你了?”伊萨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脱掉她的胸甲护具,将脸贴在她的脸颊上,下巴压着她的右肩膀,他轻吻了她的脖子。
“别这样。”她抓住伊萨克的手,扭动身体,她浑身燥热,急于挣脱他。
“别怎么样?”伊萨克的动作轻柔,拉开她的衣服下摆,轻轻用手抚摸她的后背。她的后背全是汗,湿漉漉的。
“现在是白天,我都是汗。”她说道。如果她愿意,完全可以将伊萨克的手扭转过来,将他摔倒在地,但她不忍心这么对他,反而随着他的抚摸,感觉浑身的力气在丧失。
“香汗淋漓,就是指这个吧。”伊萨克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正对着他,他给了她一吻,飞快地一吻。
她条件反射般地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消气了吗?”伊萨克揉着脸,微笑着,“如果还不解气,再打几拳吧。”
该死,我在干什么她咬紧嘴唇,默不作声。
她沉默了好久,伊萨克帮她捡起剑和护具,陪她坐在树荫下。
“我们不可能的。”她决定回绝他,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那天你明明要和我做”伊萨克惊讶地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叹了口气,说道:“我那天喝醉了。”撒谎,全是撒谎。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和他身份悬殊?你为何不告诉他,你是卡伦公爵的玫瑰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