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很大,进深够长,一张10人桌的圆桌摆在包间的中间。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有红烧肘子c糖醋带鱼c火腿炖鸡c清炒白菜等等,全是落日行省的特色菜。
徐荣靠着窗,正对着门坐,他的右手边起,坐的都是他带来的人,看起来各个衣着华贵。索罗斯坐在他的左侧,汉斯c黑胡子肖恩依次就座。
“我的娘啊,真有钱,全是高等面料,看看那丝绸。雷霆堡里可以卖高价。”肖恩小声对汉斯说道,“我们或许可以进丝绸,然后通过运河卖进雷霆堡。”
“闭嘴,吃你的。”汉斯瞪了他一眼。
肖恩用双手分别拿起两根筷子,插进红烧肘子上,肘子酥软无比,透着肉香,他舔了舔嘴唇,一用力,筷子滑出肘子,汤汁溅了出来。
“哎,肖恩,不得无礼。这肘子,哪是你一个人独享的?”索罗斯叹了口气,皱了皱眉,“看洒了一桌子汤汁。”
“你说啥?”黑胡子肖恩瞪了索罗斯一眼,他拿着筷子比划,“他们诚心要我们出丑。罗德斯人都用刀叉,他们拿这两根棍子。”
徐荣举起酒杯,尴尬地笑道:“失礼失礼,我一心想请贵客品尝特色菜,忘记了你们不习惯用筷子,考虑不周。伙计,拿刀叉,将菜分一分。”
店里伙计给索罗斯等人换上刀叉,把肘子按人数切块,分到各人的餐盘里。
“我就说,吃这玩意儿,该和吃牛扒一样,一手拿刀子手拿叉。”肖恩切下一小块肘子,叉子在餐盘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汉斯用手肘推了推肖恩,肖恩气呼呼地,扔下刀叉,将肘子肉塞进嘴里,咀嚼时发出响声。
“我这朋友粗野了点,真是惭愧。失礼失礼。”索罗斯举起酒杯,敬了徐荣一杯。
徐荣抿了一口酒,笑了笑:“哪里的话,你的朋友很有趣,一看就是豪爽的人。我反而惊讶,塞万提斯先生的黄龙语,为何说得这般好?”
在语言学习上,我向来天赋异禀。索罗斯笑了笑,说道:“做生意没办法,走南闯北,不学点南腔北调,怎么谈得来?”
徐荣哈哈大笑,摇了摇头,赞叹道:“佩服,真是佩服。我徐某经营多年,黄龙语说得好的罗德斯人,我敢说凤毛麟角。奥拉夫总督算上一个。”
索罗斯不动声色,问道:“听说这总督很怪异?”
“他自称出生c成长在落日行省,那黄龙语,说得字正腔圆,那黄龙体,也算看得懂。”徐荣摸了摸胡子,“他与前两任总督不同,玉华城的花神节,死了好多人,他从帝都回来,就办了悼念活动。”
“怎么会死很多人?”索罗斯明知故问,在来到玉华城时,他寻找下榻的旅店,听到了禁止娱乐三天的命令。
“还不是那复国派!花神节本来是欢庆的节日,正好罗德斯帝国庆典,他们杀进教堂,屠杀百姓!”李纯自称是个丝绸商人,他身上的衣服质地看起来用料上好,他插嘴道。
徐荣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摆摆手:“不提这伤心事。”
“真是体恤民情,深爱子民。”索罗斯啧啧赞叹,他拿起叉子,将一小块鸡肉送进嘴里。奥拉夫收买人心的手段倒不错。
肖恩把鸡腿塞进嘴里,喝上一口高粱酒,咂咂嘴,转过头,瞪着索罗斯:“看啥?你们说的那鸟语,我都听不懂。我只管吃饱喝足。”
很好,听不懂就对了。索罗斯假装漫不经心,问道:“怪不得全城禁止一切娱乐活动三天,害我都找不到酒楼喝酒。”
徐荣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与索罗斯碰了碰:“塞万提斯先生,你说找我有大生意,可否请教,我徐某人经营的都是些粮食c酒,认识几个做药材的c做丝绸,不知先生看中了什么?”
索罗斯沾了点酒,在桌子上写了个“天”,问道:“这普天之下,美酒众多,好酒之人,芸芸众生。先生经营酒业多年,可否告知,普天之下,各酒的优劣?”
徐荣看了看桌上的字迹,摸了摸胡子:“先生看起来,对酒非常喜欢。那一一说来。先生来自?”
“我从南方来。”索罗斯说黄龙语,为的就是隐藏自己的北方口音。
“南方?多歌自由贸易城邦的白葡萄酒c红葡萄酒,举世闻名。那里少雨,气温又高,葡萄大而甜,酿出的葡萄酒,大多甜腻。”徐荣摇了摇头,“只可惜,价格太贵,商船运来,又沿运河北上,大多卖给贵族。帝国庆典时,价格飞涨,如今回落不少。”
“想必徐先生赚了不少。”索罗斯点点头,“帝国庆典,皇帝陛下最爱的就是葡萄酒了。当时,酒贩子都可优先通过哨卡。”
徐荣摇了摇头:“成本太高,一路上从南往北,万一遇到不测,风险也太高。多歌自由贸易城邦的酒,不足以撼动整个帝国的酒类市场,偶尔赚个差价,赚点短期利润,长期可不行。”
这时,店小二拿来一盘醋鱼,黑胡子苦着脸,嘀咕道:“又是特色菜,要我黑胡子说,这么大条鱼,拿来煮汤,一人一条。”
索罗斯没理会黑胡子,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