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自于吧台方向。
三名膀大腰圆的男子正在疯狂砸着吧台上面的东西。
吓得几个女服务员捂起耳朵蹲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更可气的是一名年约五旬的男子规规矩矩跪在三人面前缩头缩脑一副受气包模样。
三人抓起椅子和酒瓶子使劲扔向吧台上摆放的各种白酒饮品。
噼里啪啦一阵作响吧台上玻璃碎片和酒水横飞玻璃碴子酒水四溅。
旁边就餐的顾客全都跑得老远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就连用手机拍摄的都没有。
厉元朗眉头皱得老高刚要起身前去制止。
可他稍微离开座椅的身体赫然又坐了回来。
不是他胆小怕事而是此情此景厉元朗想到一个词轻举妄动。
也许和年龄有关或是阅历增加厉元朗不再像以前那样遇到不平事就会挺身而出。
几天的经历让他对怀城有了一个全新认识。
繁华背后隐藏着污垢。
在扫黑除恶如此严峻的今天怀城还存在猖獗的黑恶势力厉元朗感觉到这里面大有名堂。
正如他今晚深入到老百姓中间那样他要看到怀城真实的一面。
所幸如他愿望他看到了也见识到了。
厉元朗气定神闲边抽烟边冷眼观察吧台那边的动静。
三个人很快将吧台砸了个稀巴烂。
并且骂骂咧咧大喊大叫目空一切妄自尊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打完了发泄过了三人环视一圈走向门口。
其中一个光头还折返回来冲跪在地上男子飞起一脚指着鼻子大骂几句这才大摇大摆、踩着嚣张步伐扬长而去。
太猖狂了!
厉元朗胸膛中冒火将半截香烟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他终于控制住火爆脾气。
男子被几名服务员搀扶起来看热闹的食客又都纷纷回归原位服务员们也都在忙着收拾狼藉现场。
很快一切归于平静。
从众人反应来看大有习惯成自然的淡定。
这是最可怕的。
说明这种事情发生在怀城民间已经司空见惯不算什么。
隔壁那桌人也都坐回来叫嚷着继续喝酒。
那名姓郑的男人赌气冒出一句:“程三准是心情又不好了。”
同伴则说:“算老板倒霉他心情不好谁沾上谁挨收拾。算了咱们喝酒。”
厉元朗见状忍不住问道:“几位师傅程三是谁?”
姓郑男人借着酒劲回应:“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连大名鼎鼎的程三爷都不知道。告诉你他可不是一般人物何老二的司机这片都归他管。”
厉元朗陪着笑脸掏出芙蓉王散给隔壁桌四名男子一人一支。
烟酒是结交朋友的最佳催化剂。
大家点燃香烟在喷云吐雾中厉元朗了解到何老二名叫何文江何氏集团的副董事长。
他还有个哥哥叫何文满何氏集团董事长。
何氏集团可不简单垄断怀城市的铁粉产业旗下还有酒店、房地产等多家公司。
可以说何氏兄弟在怀城举足轻重不仅是知名企业家更是怀城首富。
真正可以达到在东城跺跺脚西城都乱颤的地步。
饭吃完了该打听的东西也了解个大概厉元朗和穆广森起身离席。
厉元朗专门去吧台结账穆广森知道老板的心思也就没和他争。
结账时厉元朗顺便询问吧台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程三为何发飙。
女子撇了撇嘴淡淡说了三个字:“喝多了。”
喝多就能随便砸东西足以看出程三有多霸道。
在场那么多人没一个敢报警。
仅仅一个司机就这样何文江呢?或者何文满该当如何。
厉元朗做到心中有数也没深究深问。
取车时穆广森在厉元朗的授意下规矩缴纳了十八块钱停车费。尽管他们停车还不足两个小时摆明对方蓄意漫天要价。
忍了全都忍了。
回去路上厉元朗坐在后座上凝眉沉思一言不发。
穆广森安静的开着车没有打扰厉书记的思路。
好一会儿厉元朗缓缓问:“广森你和二科的同事们相处怎样?”
穆广森如实相告“我的工作重心主要在您这边科里的事都由副科长樊良负责。”
“樊良这人给你什么印象?”厉元朗又问。
“笔杆子挺强的喜欢喝酒有点爱发牢骚。”
厉元朗深深点了点头怅然道:“多和他接触接触搞好同事关系一劳永逸对你有好处。”
“是。”穆广森嘴上回答心里却在划魂。
晚上睡觉之前在和女朋友张紫欣视频聊天时穆广森提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张紫欣转了转眼珠分析说:“厉书记让你结交樊良这是帮他打听消息呢。”
“紫欣你说会是什么消息?”穆广森还是一头雾水。
“笨蛋你想厉书记初来乍到获取消息途经有限要不然也不会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