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些事急不得。我猜魏奇正准是受到那个人的压力不敢得罪。像魏奇正这种人缺少地方执政经验能力有魄力不足。”
“在原则面前很容易被左右。元朗怎么说魏奇正也是书记是一把手是这届班子的班长。”
“王书记支持你可我想在这件事上他定然会批评你。原因很简单就是下级服从上级这是严格的纪律绝不允许违反。上哪去告你都是输家。”
“难道就这么放弃?”厉元朗十分不甘心向罪恶低头是违背他处事原则的底线这比撤掉他还难以接受。
常东方微微闭上双眼显然他累了。
经历过化疗的他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也会对体内正常的白细胞和红细胞造成一定伤害。
很久没说这么长时间的话了难免会产生劳累。
厉元朗见此情景不忍心逼一个病人为他出谋划策。
况且常东方说了很多真是尽力了。
于是厉元朗站起身轻声安慰常东方几句就要告辞。
常东方缓缓睁开双眼挣扎着费力喊着:“资讯这么发达了用别的人的嘴比你好使要学会借力打力别一条路走到黑……”
说完常东方再次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不要让人打扰我我要睡一觉……”
看着常东方在人生末站还在为自己操心厉元朗说不上的心酸。
站在床边看了看慢慢转过身去蹑手蹑脚往外走。
到了门口握住门把手还不忘深深望向病床上的常东方眼圈又热了起来。
好久他开门出来碰见蹲在门口捂着脑袋的常鸣。
厉元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常鸣这才站起身问道:“我叔叔他……怎么样了?”
“他困了睡着了不让人打搅。”
常鸣的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强忍住没有掉下来。
“走吧咱哥俩去外面找个地方聊一聊。”
两人在医院停车场附近的回廊坐下边抽烟边聊起常东方的病情。
常鸣痛苦地说:“我叔叔得了肝癌发现时已经有了转移迹象。医生说我叔叔长期生闷气又大量饮酒这些都增加了患癌风险。”
厉元朗知道常东方不抽烟但是喜欢喝酒。
自从被调任闲职以来经常生气加之借酒消愁动不动发火。
正所谓久气伤肝如此反复消耗身体最终爆发出来致命疾病。
“还有多久?”尽管厉元朗不想问这一问题还是没有忍住。
常鸣低垂着脑袋黯然神伤“顶多半年……”
厉元朗心情沉重真不知该如何劝慰常鸣了。
只好转换话题问他在戴鼎县教育局的工作情况。
“上任以来我算是打开局面站稳脚跟推行的几项措施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中秋呢?他怎么样了?”厉元朗在离开戴鼎县之前特意把王中秋安排进县教育局担任副局长做常鸣的帮手。
“我们合作很愉快我推行的措施都由他执行。在县教育局的班子成员中我最信赖的人就是他了。”常鸣抹了一把眼角情绪比之前好多了。
“姐夫你真是不一般当初被纪委带走后来又调到祥北省所有人都认为你难有出头之日了。不成想转了一圈回来不仅成为县委书记还当了副市长。你是不知道听到消息大家伙有多高兴。”
“我知道我叔叔一定把我托付给你了。唉我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有数。说实话在戴鼎县我真没帮到你什么你用我完全是看在私人交情份上。”
“我沉在基层挺好积累不少经验。执掌一个部门后我才明白有多不容易有多大的挑战。”
“在县政府办我只想着服务政府领导就行。现在不一样要平衡各种关系上下级的同事间的还要想着县教育系统内的诸多事宜。这么跟你说我每天睡觉梦里都想这些事醒来脑子总是昏昏沉沉。”
“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做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厉元朗深有感触“常鸣你有这个认识就是你的收获这对你将来无论走到何种位置都是有益处的。”
说话时常鸣手机响起。
他一看号码起身走到一旁接听。
厉元朗没有听到常鸣说些什么不过从他最后的反应看他很生气声调近乎咆哮。
很快满脸怒容回来一屁股坐在厉元朗身边呼呼喘着粗气。
“这是跟谁发这么大的火气?”
常鸣赌气道:“还能有谁我老婆叶文琪天天催命的打电话烦透了。”
“她打电话是不是关心你叔叔的病情?”
“哼!”常鸣冷声道:“猫哭耗子要不是她老叶家出了问题我叔叔也不至于被气成肝癌。”
厉元朗脸色一沉“常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叶家是叶家她是她。她现在是你妻子你岳父好歹没有追究相关责任。你放眼看一看谷家和金家都成什么样了你应该庆幸。”
“再说谁也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力。叶家这个样子是文琪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你这么对她缺乏一个丈夫该有的担当一种对家庭的责任和态度。”
“何况你叔叔得了这种病是由很多原因促成不是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