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老代善率领的两红旗右路大军,过三河之后,猛攻宝坻,虽然今年以来,宝坻增修了城墙,招募了乡勇,对战事有相当的准备,但建虏来的太快太急了,老代善这一次又豁出去了,想要为去年战死的儿子满达海报仇,亲自披挂,在前方督阵,两红旗的奴才们也都憋着一口气,要为去年战死的少主子报仇,督着汉军旗猛攻,宝坻坚守了一天一夜,杀退敌人无数次,终于力竭,南门首先被攻破,建虏大兵挥入,逢人就杀,知县赵国鼎殉国,城内官员和民众被杀者数千人。
朱慈烺心情沉重,可惜宝坻百姓了。
又想老代善这一次志在报仇,到了战场上,怕是不能轻视。
攻下宝坻后,代善带兵继续南下,估计明日就可以到武清河西务。
建虏五路兵马,都是来势汹汹。
而大明的应对,也在太子和兵部的严厉命令下,急急忙忙的进行,经过五天的鸡飞狗跳,富家出钱,穷家出力,京师八万义兵基本招募完毕,现正在京营教官的带领下,进行操练。虽然比朱慈烺预料的十万人少了两万,但朱慈烺还是满意的。
建虏入塞,情势危急,但并非每一个人都能体谅民族国家的危急,有很多人是即不出银,也不当兵,只是到处躲藏,为了立威,顺天府衙和五城兵马司在城中到处抓人和查封财产,其间发生了不少的冲突,还死了人,但都被周延儒压了下来。
周延儒权谋机心太重,但就这一次募兵来说,他表现还算是可以,,朱慈烺是放心的,再说了,崇祯九年那一次也并非是被建虏攻破,而是内奸悄悄打开城门,放建虏入城,昌平总兵巢丕昌又是一个胆小鬼,不敢死战,屈膝投降,因而昌平被建虏轻易攻取,反倒是当时昌平城中的文官和太监都是死战,没有一人投降。
而崇祯九年那一次建虏的统帅,正是阿济格。
论起来,阿济格对昌平是轻车熟路。
如果阿济格攻克了昌平,那么,翻越天寿山,从山中而走,再越过永定河,攻克良乡,绕过京师运河防线,就是一条可能的行军路线,虽然山中道路艰难,大军难以行走,但却也不可不防,就像己巳之变时,黄太吉绕过袁崇焕的兵马一样。
因此,昌平决不能有失。
当听到平谷被阿济格攻陷,建虏有向京北分兵的迹象后,朱慈烺除了严令昌平总督何谦、昌平总兵和应荐和昌平守备李守鑅,死守昌平之外,又立刻急令宣大总督张国维调宣府总兵周遇吉驰援昌平,和昌平兵合兵一处,无论如何也要保昌平的安全。
居庸关距离昌平不过四十里,算时间,周遇吉的援兵今日就可以到昌平。
昌平无虞,京师的西线就无虞。
而最后要考虑的,就是黄太吉和多尔衮亲领的建虏主力大军了。
两黄旗加正白旗,还有蒙古旗汉军旗和少量的朝鲜仆从军,加起来最少八万人,正滚滚而来,以黄太吉和多尔衮的狡诈,两人应该不会强攻通州,那么,在面对拦阻道路的运河之水时,他们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殿下,军报。”
脚步急促,佟定方走了进来,双手呈送。
朱慈烺接过了打开看,然后转对中军官佟定方:“建虏前锋已到通州了,立刻传令,掘开京师西北面的所有河堤,淹没京西道路。”
“是。”佟定方急急去传令。
朱慈烺再转对武襄左卫指挥使宗俊泰:“集合人马,我要出城探查。”
“殿下,通州有杨军门,一切尽在掌握,您还是应该留在京师运筹帷幄啊,再者,天都快要黑了……”驸马都尉巩永固急忙抱拳。
“坐在京师,如何能运筹?”
朱慈烺迈步往外走。巩永固劝不住,只能无奈跟随。
……
通州。
保定总督杨文岳站在城头,脸色凝重的远望已经杀到的建虏大军。
万千军马在城下奔驰,踏起漫天的黄尘,建虏八旗各色不同的旌旗在黄尘中若隐若现,身着各色甲胄的建虏骑兵遮天蔽日,声势滔天,将通州城外的原野挤得满满,战马打着响鼻,手中挥舞蒙古弯刀,久战之军散发的阵阵杀气,令杨文岳微微心惊,作为保定总督,杨文岳一直以来都是剿匪为主,鲜少和建虏交手,今日第一次见到建虏的庞大军阵,嗅闻到其间的阵阵杀气,不由得明白,松锦之战的十三万大明精锐为什么会败北了。
呜呜地号角声中,建虏开始安营扎寨。
砍伐树木,竖起栅栏,支起一当年北宋为了阻挡辽国,曾经在河北构建了一条水长城?”
“是的。”
范文程侃侃而回:“当年北宋失了燕云十六州,没有了北方屏障,为了抵御辽国铁骑,便在河北也就是现在霸州,雄县,高阳一带,利用当地自有的湖泊,开凿了一些河道,将这些洼淀都连接了起来,并于各处险要渡口修建城寨,派驻精兵驻守,前后三年筑成,将近千里,是为水长城。”
“那成效如何?”黄太吉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