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神沉默了半天,突然嘲讽地笑道:“她那个男朋友该不会是个杀手或佣兵吧?”
奚钩月道:“可是杀手或佣兵应该不能做到每个月和她见一次面吧?”
“说不定是个老千,这次失手了,被砍死丢进了海里。”卫语信也顺着这个思路说道。
晁千神叹息一声:“总之这种消费态度,加上侦探查不到的行踪,不像个能见光的人”
卫语信问:“你们二位有什么找到他的方法吗?”
奚钩月无奈地摊手。
她要是会寻人法术,也不至于身为魔,还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来寻晁千神的行踪。
又一阵沉默,半晌,晁千神淡淡地说:“明天晚上,让柳小柏带着梁宽的衣物来这里,我会帮她找那个梁宽。”
说完,他看向奚钩月。
奚钩月很是无奈:“你还担心我跟四大家族告状不成?你就算会压胜诅咒我都不奇怪好不好?”
晁千神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入魔的奚钩月相性如此之好,双方在想些什么居然一个眼神就全都理解,也无奈地苦笑起来。
卫语信没听懂他们二人在说什么,却混不在意地和他们作别。
奚钩月抱走了卫语信的零食篮子,一路吃一路念叨:“我真想见见你那个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教出这两个徒弟都太不像话了。”
“你们四大家族不是夹板更紧吗,照样有你一个。”
“嘁。”
当夜,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人谁也没避嫌,都在那张睡三个人都足够的床上躺着。
一个要控制体内的霉菌,没法真正睡觉,一个之前睡了两个月,还是睡不实,两个人各怀心事,毫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气氛。
安灵教的听神会在每周二和周六举行,这天是周日,上午没什么事,卫语信也就没来打扰这二人。
晁千神用整个上午来打坐,加快身体的恢复,奚钩月则按他吩咐,无所事事地在社区里乱晃,向教徒们推销自己“圣女”的新身份。
卫语信觉得自己对“魔”的理解实在过于浅薄了,奚钩月这个样子和他以为实力逆天c动辄杀人无数还受正道狩猎的神秘存在实在毫无关联。
她完全就是个神神叨叨的中二病少女。
不过,奚钩月的防御意识极强,任何可能接触到她身体的举动都会被她轻描淡写地化解,好像所有人对她都是有毒的存在。
下午的茶会中,卫语信向柳小柏讲出了晁千神的要求,并向参加茶会的人介绍了奚钩月的新身份。
说出“圣女”二字时他心都在滴血。
他辛苦营造的严谨c有序的安灵教被这个活泼过头的魔全部破坏了,整个茶会嘻嘻哈哈,根本就没有传教的神圣氛围。
晁千神又一次没来参加茶会,奚钩月却一直跟着自己,这让卫语信感到了他对自己的戒备和不怀好意。
可他对晁千神也是一样——言语不尽不实,没有承诺兑现的表现。
晁千神能这么快察觉他的心思,还保持着自己超高的自尊心,也在卫语信的预料之内。
而且,他也知道晁千神既然来了,就必然要得到他想得到的。
他肯定觉得靠自己的手拿到更安心吧。
卫语信嗤笑一声,那个值得他崇拜的家伙就是这样。
晚饭后柳小柏如约前来,奚钩月和卫语信陪她等了半个多小时,晁千神才拿着一本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中国地图集下楼。
“东西带来了吗?”
柳小柏连连点头:“神使大人,这些,这些都是。”
晁千神在她的行李箱里翻了翻:“给我一件他最近穿过的,留下他痕迹比较重的衣服。”
“什么样的痕迹呢?他最近来也是半年前了,我其实记不太清这件恤他穿过很多次,可以吗?”
晁千神接过那件墨绿的恤,端详了一下:“可以。”
这些其实对法术的影响不是很大,只是这种增加条件的做fahui显得他更高深一些罢了。
他跟卫语信要了支笔,又要了听啤酒,喝了几口才开始在那件恤上奋笔疾书。
与繁体汉字极其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文字被洋洋洒洒写满了恤的整个后背,晁千神口中念念有词:“南斗生寿,北斗消魂,晷影逐日,盖壤四均,辖之以灵,名讳晁千神!”
他用手遮了自己的两眼,在房间中极尽缓慢地顺时针转动身体。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晁千神大概在房间里转了270度才睁开眼,展开行政区地图,从卫城朝西北方向画了条直线。
他又念起三眼诀:“镜底谰语,波上风停,六鼻六路,三眼三通,辖之以灵,名讳晁千神。”然后站定在之前面对的方向,再次捂上眼睛。
这次他站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睁开眼,在地图上的那条线间点了个点。
“叶城?这么巧”他暗自嘟囔了一句,翻到华北地图上,在岚城周边画了几条线,又在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