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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都督,主要负责东海上南北商旅的管理,以及青州几个港口和“海军”的建设。然而其成绩却并不如裴该之意——商业倒是管得不错,海上舟师却始终强盛不起来啊,那家伙究竟把精力和钱粮都花到哪儿去了?

    等到代晋之后,建康政权不从王化,则那些吴郡、吴兴、会稽等地的海商,处境就非常尴尬了。绝大多数商团假装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继续与青、徐、幽、平,乃至三韩贸易——既然晋王没有严令禁止,华人又不拦阻,还照旧有定额收税,那咱们又何必因为政治纷争而放弃发财的机会哪?

    但也有部分豪强趁机干起了海盗的勾当,劫掠所遇商船——谁管是哪方的,即便同一郡里出来,只要不属我家,皆可攻夺。卫循手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能战之船,基本上难以遏阻其势,全靠南方豪族自发联合起来,形成类似于同业公会的组织,往往聚集大小船只十数条一起北向,才使得海盗行为渐趋式微。

    所以说,南商不需要官家管理,自己就能够把海贸给搞得风声水起了,卫循因为不能禁绝海寇,威望下降,逐渐的只能在青州几个中继港口引水、抽税,而无法再掌控海贸。裴该考虑到,即便零星海盗,暂时也还不敢上岸抢掠——况且从长江直到马訾水(鸭绿江),目前只在山东半岛的曲成、黄县有几个中继港口,其余地区沿岸十里内甚至更远处,除了有官军设防的盐场外,就少有村镇和居民,即便海盗上岸,也抢不到多少东西啊——则大力发展海军并无紧迫性,因而才转调卫循于巢湖。

    一方面,卫因之好歹负责过海贸,对于舟船的建造和管理,颇积累了一些经验;另方面,他当淮海都督时间也不短了,又曾经跟苏峻打得火热,则不趁机换个地方,怕会形成割据之势。

    ——即便无土地、无兵马,但长期把持一个部门甚至一个领域,上下皆其私人,朝命难以贯彻,同样可以称之为“割据”。

    曾经有官吏上奏,希望能够关闭黄县等处港口,禁绝海贸,以免资敌——因为绝大多数海商都来自于江南,尤以卫循出身的会稽郡为甚。对此裴该分析道:“海商取江南之货,转输辽东,复将东北之货,转归江南,确乎获利甚丰,倘若把持在司马睿或王氏手中,确实不得不加以制约。然而建康见不及此,或者虽有心而无力,则贸易所得不能尽为彼等所用,有何可虑啊?

    “建康不过于海贸中抽些赋税罢了,我朝在黄县、曲成等处亦抽税,足可抵过。况乎江南豪族,相互勾连,各恃徒党,既不肯全受建康之制,复贿上欺下,隐匿财产,偷逃税项。据报,建康从中所得,尚不足我朝三分之一。则是海贸之利,我得其三,敌只得其一,如此好事,岂容废罢?

    “再者,海商自南来,入于青州诸港时,必将建康内情,通报于我;而我将来定南时,也可以关闭青州诸港为要挟,使彼为我内应——此天然之间者也,何必拒之于千里之外?”

    至于海上贸易的两个终点——交、广和平州、三韩,本来就很偏远贫瘠,还用担心他们靠着海贸能够很快富庶起来吗?根本不必加以考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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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国家政权的逐渐完善,裴该得以彻底从细务中抽身出来,而只负责大政方针的制定和重要事务的督责,倒是比在长安时要轻松一些了。

    好比说,他诏下工部,使规划长安新都的建设,工部尚徐渝动作倒是很快,才开春后不久,便将图样草稿呈递了上来,裴该一连花了好几天的时间,逐一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处,要他加以修改。

    按照裴该的意思,这座新都乃是“仿造”唐长安城而建的——当然啦,除了他以外,没人知道唐长安城是什么模样、规制——依从汉、魏旧例,并设置宫城、皇城、外城三部分,宫城和皇城位于城市正北方。

    最早可以考证的都城,乃是周代的镐京和洛邑,形制还很原始。所谓“城池”,初始与贵族庄院差相仿佛,不过是围道土墙,以保卫贵人及依附奴婢的起居处罢了,没有庶民的位置。其后庶民逐渐傍城而居,亦以栅栏自护,就跟今日的建康城似的。周有天下,始将其都建成小城大郭的形态,但都是依地势而布局,并无一定之规。

    其后部分城池,尤其是都城的人口逐渐增多,规模也渐增大,但直到西汉朝的长安城,依然以宫城为核心,官署随处布设,既无皇城,外城占地也并不比宫城大多少。而且汉长安城秉持着西南为长者居的旧俗,基本上还是坐西朝东的布局。

    到了东汉的都城洛阳,为了显耀皇权,方才改基本布局为坐北朝南,但宫城仍居城池中心位置。唯曹操建邺城,才将宫城移至城池北部中央。原本历史上,要等拓跋氏入主中原,营建新洛阳城,始将朝廷官署全都设置在宫城南面的东西两侧,并逐渐演化成了隋唐以后的“皇城”。

    皇城的产生,主要目的是将主要官署聚集起来,便于日常政事的处理——不必要两个部门一在城东,一在城西,还得驾车来往才能相互沟通了——更方便统一警护。这个道理,自然对徐渝是一说就通。

    但另外一个道理,就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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