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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靠,但……反正这主意是王贡出的,出了事也让他顶着好了,我既欲卸责,又何必跟他硬顶呢?乃假装沉吟,良久不语,算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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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峤离开洛阳,打马疾驰,翌日即至巩县,只见周边戍卒,不过才聚集了一千余人而已,并且多为老弱,纪律也很散漫……原本有祖家军控扼伊洛盆地,河南各县的防守乃极薄弱,所谓戍卒,不过盘查来往行人与捕盗罢了,基本上都是民兵,就没啥正规军,何来战力啊?

    虽在意料之中,殷峤也不禁胆寒,急忙遣人东出去打探成皋关的消息。复一日余,哨探归报,说关上仍然插着我晋的旗号,尚未易手。殷峤这才舒了一口气,就问:“其关左右山上,可有营垒么?”得到的回复是:“连营密垒,不下十余座。”

    殷峤拍案大喜道:“幸亏祖公有先见之明,我等无忧矣!”

    祖逖所率数万大军,除分守卷县和阳武外,都在荥阳及其周边地区,而没有分守成皋,这是为什么呢?一则军分即力弱,唯有集合起来,才有望御羯;二则就是,他其实对于成皋关的守备,并不太过担心。

    当日与裴该勘探之后,裴该挥师西往关中,祖逖就调动人力、物资,于成皋关附近山头建筑堡垒,并且铺设道路,连通关上。诸垒多不过二百人,少不足百人,连同关隘,常年有两千多兵护守,轻易不撤,而且粮草、箭矢充裕。此番东出御羯,即使参军王愈守关,复得冯宠率关下残部退入关上,只要士气不堕,足以拮抗十万大军。

    其实没有冯宠那几百人,守关也足够了,祖逖之所以此前要派冯宠、童建临时在关下凭水设营,就是为了麻痹石勒,让他以为并不难破,就此将主要突破方向,始终指向成皋关。祖逖是担心真要把石勒给逼急了,他不敢去打成皋,却一门心思向南冲,蹂躏豫州,甚至于妄图自嵩山、阳城山之间突入伊洛,那自己应对起来就比较烦难啦。

    固然羯军兜这么个大个圈子,粮道难以保障,但荥阳南部,直至豫北的颍川、襄城,可都是膏腴之地啊,这一路烧杀抢掠过去,也足能保障一两万人的吃喝吧?自己等于已经轻弃了兖北,若再容羯贼践踏司、豫,即便最终打赢了,恐怕朝野间的指责声也将不绝于耳……祖大将军还是很看重面子的。

    因而王阳、逯明等羯将既渡汜水,得至关下,便即毫不休歇地发起了猛攻。他们当初跟随石勒在司、豫间流蹿,也曾多次经过成皋、荥阳之间,对于山形、地势,心里还是有数的。本以为成皋雄关,恐怕不下定决心,拿人命铺路,将难以克陷,可谁成想即便拿人命铺路了,却仍然打不下来!

    从晋怀帝时代开始,胡势日炽,洛阳周边的天险就不能守,胡骑多次出没于伊洛盆地,那时候成皋险关,几乎形同虚设。而等到“永嘉之乱”,胡汉基本上控制了整个河南后,虽亦稍稍修复成皋,派兵守卫,但刘聪以为晋朝已日暮途穷,中原残余的几支兵马根本就不足惧,数年间天下可定,所以也没把这座关隘太当回事儿。

    ——倘若当日胡军固守成皋,估计裴该绝不可能那么轻松便将关隘拿下。刘乂、刘丹等本打算在兖州境内便击败北伐的晋军,故此并未加固成皋之防,而等刘粲进入洛阳后,成皋已经丢了,也无从再守。

    故此王阳、逯明等将对于成皋关的印象,还停留在祖逖增筑营垒之前,以为只要鼓足勇气,便可攻取。可谁想到数里长的山道,几乎全都被山上营垒所控扼,箭矢如雨般投射,滚木礌石亦不时抛下,真正是一步一尸。石勒勒令他们三日破关,结果连攻五日,损失惨重,却根本攻不上去。

    报至石勒处,石勒不禁勃然大怒道:“昔石虎于平阳北破晋垒,以尸堆至堡上,难道汝等不能为么?胜负在此一举,岂能再不忍浪掷士卒性命?即死万人,亦须夺取成皋!”

    王阳等人暗中叫苦,心说石虎当日所为,这形势不同,不可复制啊——除非我们把士兵的尸体堆得跟两旁山崖一样高,那可能吗?

    最终石勒急了,亲自前往成皋关下,指挥作战。但当观看了关上形势后,就连他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地方,哪怕不计士卒伤亡,没有一两个月也拿不下来啊……正在筹思无计,忽得急报,州县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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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和在得到李矩的首肯后,当即率兵越过王屋山,进入河内,随即他亲率两千骑兵,昼夜兼程,驰至州县城下。晋军既得增援,士气大振,相对的城内赵军却开始动摇。于是不待关中军正式加入战场,李矩便将新造成的云梯推至壕边,猛攻一日,终于打开了州县的城壁。

    才入州县,便有天使到来,通报成皋关遭敌猛攻之事,要调祖涣南归,护守京师。然而李矩劝止祖涣,说:“我既克州县,山阳、怀县亦唾手可得,由此向东,可直入汲郡以断贼后路。祖公曾于成皋左右山上,密设营垒,其关雄峻,岂易失哉?我但贾勇而前,成皋、荥阳之困自解;倘若此时南归洛中,实于战事无所补益,反会丧失时机啊!”

    于是便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辞——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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