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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像渔夫的网,渐渐地收拢了起来。窗外晨练的跑步声踏踏响着,由远至近,再慢慢远去。夏夜的酷暑还没有完全褪去,清晨的阳光又悄悄探出了头。

    由于卧室的窗户朝东,所以窗帘稍微有些厚重,红色的绒布落地帘上绣着黄色的椰子树和蓝色的山。

    卓杨一直都没弄明白,为什么椰子树是黄色而不是绿色,为什么山是蓝色的,这个世界上有蓝色的山吗椰子树不是应该长在海边的吗?

    卓杨也曾问过母亲,母亲说:世界有多大你知道吗?卓杨糊涂了,这什么呀,这都哪跟哪,不挨着呀。还没等他继续追问下去,母亲便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没理由,我说什么就什么!”

    黄椰子树蓝山红绒布窗帘虽然厚重,可依然挡不住阳光穿透进来。每天早晨,十一平米的卧室都会泛着红澄澄的光,整个房间红云腾腾,看起来就好像老君的炼丹房。

    在一片吉祥健康的红光中,卓杨睁开了眼睛。赤裸的上身因为吹了整夜的空调,感觉不是很舒服。他伸手抓起枕头边的遥控器,胳膊一扬,‘哔’的一声关掉了空调,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整个过程,卓杨似乎只动了左边的胳膊,身体的其他部位丝毫没有动作,眼睛都没有眨。

    又躺了一会儿,卓扬扭头看着椰山红帘。其实,他更喜欢格子和条纹的风格,但因为没有往窗户上挂过,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效果。再说,卓杨也并不是讨厌黄椰蓝山红云,只是想知道格子或条纹的窗户,在阳光的透视下是什么样子。

    卓杨把头摆正,盯着白色屋,绝大部分人的大脑只利用了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完全空闲,慢慢就会没有了作用。卓杨显然是个例外。

    卓杨很小的时候就显露出了天赋异禀。袁阔成的《三国演义》,半个小时的评书,三岁的卓杨只听一遍就能完整的讲下来。四岁时,卓彤彤把凌乱的魔方丢给卓杨,转身去衣架上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阿诗玛,弹弹烟盒抽出一根刚点着,一回头,卓杨已经把魔方扭了回去,六个面整齐划一。五岁时,能用德语和卓彤彤对话,六岁,卓杨甚至能用英语流利的骂人。八岁,刚学了几天象棋,就把大院隔壁军干所的老革命爷爷赢得掀了桌子。老革命爷爷自打从朝鲜战场上死里逃生活着回来,半辈子修身养性,已经四十多年没有发过火了。

    总之,神奇的卓杨学什么都很快,很多东西只看一眼就会,很多动作只学一遍,就做的有模有样,脑子里再琢磨一会儿,再做出来就完全没有了生疏感。

    据说,大脑完全利用,百分之百利用的人,这样一个人,哪怕完全没有接触过钢琴,但只要让他看一遍李斯特《唐璜》的演奏,只看一遍,他就能完整地弹奏下来,而且一辈子都忘不了,随时信手拈来。

    找谁说理去!

    谁也不知道卓杨的大脑开发了多少,十分之五?十分之六?抑或十分之八、九?反正,他从小就有一个标签:聪明!

    聪明的孩子有个共性,那就是不踏实,卓杨就非常地跳脱。

    教师的孩子上学都早,卓杨五岁就进入部队子校上一年级,开始了和中国所有孩子一样痛苦的学生时代。因为太聪明所以太不踏实,卓杨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学生,学习一般,表现调皮。

    但聪明的孩子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看书,看课外书。

    受卓彤彤这个业余资深历史爱好者和伪文学爱好者的影响,卓杨自识字开始,就一本接一本的读完了中外历史名典和文学名著。当然,再大一些,神奇的卓杨看中国古代史本,都是文言文的,而西方名著,则都是英文版的。

    卓杨有个令他崇拜的父亲。

    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也都有一个特点,惹是生非爱打架。卓杨自然也不例外。

    他和他的小伙伴们,经常只为了一个眼神,就和街道地方上的孩子打得一塌糊涂。

    他瞪了我一眼,打他!

    他冲咱大院的女孩吹口哨了,打他!

    他,今天咋也没咋……,打他……

    以卓杨的身体协调能力和动作学习能力,打架毫无疑问是一把好手。用他自己的话说:那些个傻逼的动作太慢!

    但是,卓杨并不喜欢打架,可他喜欢和小伙伴们在一起。

    再说,男孩子不打架,怎么有脸叫青春期。

    青春期的卓杨不喜欢打架,不喜欢上学,不喜欢吃肥肉和洋葱。但他喜欢足球!

    西安并不是一个传统的足球城市,但西安是一个狂热的球迷城市。也就是说,看球的人多,踢球的人少。

    1989年腊月的寒冬,四岁多点的卓杨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个人溜达到了军事学院的操场上。因为是星期天,枯黄草皮的操场上没有军人在训练,寒冷的西北风掠过操场的上空,卓杨用手使劲地拽紧深红色羽绒服的领子,嘴里嘟囔着:冷,好冷。

    这个时候,卓杨看见了六个士兵,他们上身仅仅只穿着军绿色的背心,健壮的弘二头肌就像军队服务社商店里卖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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