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开车送蒋立军去机场。
机场分别时,蒋立军用力拍了拍韩毅的肩膀,说:“船长,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没爹没娘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想,我的爹娘就是你的。”
打从昨天蒋立军从李院长口中知道自己的偶像出生没多久就被遗弃后,看韩毅的眼光就多了几分炙热。从程桑桑的角度看来,像是一种母xìng……哦不,父xìng的光辉,仿佛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贡献给自己的孩子。
程桑桑轻咳一声。
“好了,轮机长同志,你的飞机快要起飞了,赶紧去过安检吧。”
蒋立军依依不舍地和韩毅挥手。
走去安检的路上,那叫一步三回头。
如果不是知道蒋立军实则就是个无可救yào的迷弟,程桑桑是真的要有危机感了。忽然,蒋立军三步当两步地冲回来,狠狠地熊抱了韩毅一把。
“船长,等你在国海安定下来,我就去投奔您。再见!”
溜得飞快。
饶是韩毅也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半晌才说:“兔崽子真他妈黏人!”一侧首,却见程桑桑皱起眉头,又说:“蒋立军这小子太狂热,受不了,还是我媳fù好。”
说着,伸手去揽程桑桑的腰肢。
程桑桑也没说什么,直到回车上后,他正要发动车辆,程桑桑问:“你的工作究竟是什么回事?去了国海还是东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韩先生,现在我们来上家庭课。”
她伸出一根纤纤细指。
“第一,夫妻之间不能有任何隐瞒,要坦诚;第二……”
韩毅抓住她的手指,在掌心里把玩,轻描淡写的说:“没有第二,也没有第一。工作的事情是出了点问题,但只是小事。程桑桑,这点小事我都处理不好怎么当你老公?”
程桑桑问:“什么小事?”
韩毅说:“有人在背后动了点手脚。”
“谁?”
韩毅:“还没弄清楚,但总会弄清楚。”
程桑桑若有所思地“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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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后,柳微雪就开始经常煲润燥去火的汤。
她习惯了早起,每天七点不到就离开房间,收拾得妥妥当当地钻进厨房。她给家人煲了几十年的汤水,对于食材火候等控制早已烂熟于心。
她今天一样起得早,天还未彻底亮透就下了楼。
陈阿姨已经在打扫房子了,笑着和柳微雪打招呼:“太太早上好。”
柳微雪问:“猪肺买了吗?”
陈阿姨说:“都放在厨房里了。”
柳微雪含笑点头,煲汤的同时顺手做了两份西式早餐。陈阿姨笑说:“太太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贤惠的,程先生娶了您是三生有幸。”
柳微雪笑得温柔。
陈阿姨在程家干了几十年,对柳微雪算是了解,哪里会不知道这阵子程嘉康和柳微雪感情特别好。以前程嘉康是隔三差五才回家一趟,有时候和柳微雪吃顿饭,人又离开了,一个月见不着人也是正常的事情。这些年来,她看着太太不假手于人,亲自养大几个孩子,心里也觉得太太实在辛苦。好在最近程先生渐渐把重心放在了家庭,一周的时间里能起码能见个四五次。
可以说是苦尽甘来。
锅里的烫煲沸了,又转成小火慢熬。
柳微雪对陈阿姨说:“人生呀,其实和煲汤是同个道理,只有慢慢熬,等好了才能喝到最值得的味道。”她把剩下的那一份早餐放进打包盒里,说:“嘉康今天十点的飞机,去澳洲那边。机场的早餐哪里能吃的?等汤好后,你送去公司里,让秘书给他带着。今天王太太约了我打牌,她的儿子前阵子刚办了婚礼,我顺道取取经。”
陈阿姨说:“太太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是很看重姑爷的。”
柳微雪说:“桑桑喜欢,我也没办法。天下间的当父母的,哪里斗得过子女?女儿喜欢那就算了,以后也是我的女婿,一碗水不端平,女儿心里也不高兴。”
其实说起来,柳微雪倒是有几分感激韩毅。
这些年来她和丈夫聚少离多,越来越相敬如宾,最近因为他的事情,反倒让丈夫意识到家庭的重要xìng,渐渐有了几分当初新婚甜蜜的迹象。
人呀,活得越久,越能感受到家和万事兴的含义。
陈阿姨说:“姑爷家境一般,但比许多年轻小伙子好多了,有责任心,还上进……”
“哎,家境是一般,但我们程家也不需要桑桑的婚姻来锦上添花。”
陈阿姨心想早些年太太您可不是这么想的,但人总会变,想法也会变。她正想说什么,门口却有脚步声响起。不过须臾,陈阿姨就见到程桑桑说走了进来。
她喊了一声“妈妈”。
柳微雪微微讶异,说:“来得正好,我煲了猪肺汤。”
程桑桑说:“陈阿姨,我有话和我妈妈说,麻烦您出去一下。”陈阿姨愣愣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