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问了后果只会更严重,只能先哄着,哄完后哪天在她高兴的时候再打听为什么生气。打听出来后再引以为戒,下次不能再犯。
这前后过程大概要花上小半月,听起来十分琐碎麻烦。
搁在没认识程桑桑之前,韩毅听了只会撂下一句。
真他妈作,分了。
可现在的韩毅极其有耐心,谁劝他分了,可能一巴掌就要拍过去了。他女朋友只对自己作,这是情趣,没谈恋爱的不懂。他哄得心甘情愿,只因作的人是程桑桑。
又过了十分钟,浴室里的水声终于停了。
浴室门打开,雾气夹杂着沐浴露的香气钻了出来。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裹着浴巾的曼妙身影。
她擦着头发,不咸不淡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又收了回去。
韩毅内心警铃大作。
艹,果然是生气了。
他站起来,不动声色地说:“程桑桑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她又用那种不咸不淡的眼神看他一眼,出乎韩毅的意料的是,她说了句:“哦。”根据韩毅为数不多的经验看来,这是生气值略低,属于能够一晚哄好的程度。
韩毅拿起吹风机,开了热风给她吹头发。
程桑桑的头发发质特别好,乌黑乌黑的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握在手里的时候触感又柔又软。他吹得小心翼翼,掌心的一捧乌发跟什么珍宝似的,生怕扯疼了她。
面对十级阵风的时候,精神都没此刻这么高度集中。
没由来的,韩毅就有些口干舌燥。
程桑桑这个小妖精就算不耍任何手段,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都能让他xìng致盎然。
忽然,程桑桑的身体颤动了下。
透过镜子,韩毅见到她好看的眉轻轻地拧了拧。
他问:“弄疼你了?”
她说:“没有。”
也是这会,韩毅拨开已经吹干的部分头发,冷不防的就在后脖颈见到一张正方形的创可贴,他立马问:“伤怎么来的?”
程桑桑却拨回了头发,自顾自地站起,说:“哦,不碍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伤的,可能是今天磕碰到哪里了吧。就流了点血,不过不多,”她微扬下巴,意有所指:“肯定没你出血多。”
韩毅关了吹风机,脸色板起。
“程桑桑,这不一样,你他妈的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我看看伤口。”
程桑桑坐在床上,不以为意地说:“都说了不严重,没什么好看的。”
韩毅越发肯定这个伤口严重,搁在以往程桑桑被水果刀划伤一道不流血的口子都能在他面前撒娇半天,现在她只字不提……韩毅忽然就想起昨晚对讲机传来磕磕碰碰的声音,风浪太大,整条船都在摇晃,有没加固好的电视机都摔在地上碎了。
韩毅的脸色沉了下来。
“程桑桑,过几天补给船过来,你跟着补给船回去。”
程桑桑平静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这里危险,不适合你。”他上前想拨开她的头发,却被程桑桑握住了的手腕。她仰着脖子看他,问:“是不是我在这里你没法安心开船?”
韩毅说:“是。”
“韩毅,你有没有想过你担心我的同时我也会担心你?我不担心你会移情别恋,我只担心的安危。我在陆地上不知道你在海上会发生什么,是不是今天天气不好,是不是你又接到命令去营救别人,营救的时候又会不会发生意外。你不在乎自己的伤口,可我在乎。你觉得是小伤,可在我看来再小的伤口处理不当都有致命的可能xìng。”
程桑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提的往事,此情此景之下,她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就说了出来。
“当年我们为什么分手,这就是其中一个原因。是,我惧怕异地,我没有安全感。可是你要让我怎么有安全感?我不知道在海上的你会遇到什么危险,我只能天天担心,天天在想你没回我信息只是信号不好而已,不是遇到什么危险。现在我们复合了,我跟你来海上,你是不是能理解我的担忧和患得患失不是女人的作了?”
她松开他的手,不再看他,只说:“我很累了,想休息了,你出去的时候把门锁上。”
一顿,似是想起什么,她又说:“你之前和我说只要我想,我们可以有任何我想要的关系,对吧。那……”
韩毅却突然打断她的话。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准提分手,其他你随意。”
程桑桑“哦”了声。
“我睡了。”
声音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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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毅看着程桑桑的睡颜,沉默了许久。
小半个小时后,他才轻手轻脚地离开程桑桑的舱房。
他去了一层的甲板,摸了一只烟出来。
点燃后,他看着漆黑无边的茫茫大海,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的yīn影中,只有忽明忽灭的烟辉发出猩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