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3)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没顾得往家打,到家一看,自我走后,她步门未出。那两天省城谣言甚多,皆是不利消息,人心十分浮动,如换旁人,丈夫在家说得好听,走后自然又是一样,就说怕我心乱,故作镇静,走后仍自打点,也是极对的处置,她仍安静如常,全未安排一点行意。我不忍心说别的话,只如定力见识,又岂寻常fù女所能梦见?拿先说那两位作比,不是相差天地么?这等妻子,多么情薄的丈夫也不忍心负她了。本来夫妻恩爱不在口头,我和诸位相识数年,几时听我这样说过?只为近日见朋友们都在谈说家里太太不好对付,而诸位女太太们又都怪丈夫情薄,好些难过,所以我说出来,请诸位作个参考。”

    刘太太先还听得有兴,及听到未两句上,只微微的笑了笑,意似不服。小何太太道:

    “方处长,你们男人多偏向男人。”底下话未出口,承德已抢答道:“我这人公平已极,我只是泛论,向我诉苦的也并非在座三位的老爷,他们才一说完,我就数说了他们一顿,并说他们,此时你们人在窑子以内,各抱着两三个有jiāo情的姑娘,姨太太还不在内,如何能埋怨自己太太?他们才没有话说。”筠清笑道:“不要说了,打牌吧。我固不像你说得那好,你也不怕难为情么?”说着说着发了一张七筒。

    承德且谈且打,本已连了两庄,这时正是中东两碰,手里一坎一筒,七筒双对倒,承德心狠,非做对对和四番,连摸三六八筒都随手打去。筠清手里只剩七筒麻将,五六条两张,俱是生张,又摸了张生发财来,因承德的打四条听张,又连打筒万子,只条字最生,发财更不能,想了想,对方买和,三番已差不多满贯,连打六八筒,当无和七筒之理,发财却是危险,便拆七筒对,等摸进四六条,再吊发财。大何太太在后看牌,见筠清打七筒,方说:“妹妹牌打得真好,如换别人,自己也是大两番,决不舍拆,妹夫定被扣住了。”承德笑道:“是真的么?内人放pào,本来不想和的,这一说倒非和不可了。”说罢将牌放倒。小何太太见庄家满贯,笑道:“怪不得直夸大太好呢,会拆对子给你和满贯。”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承德笑道:“不是我夸,这也是她的好处,她已暗杠西风,明杠一筒,又碰白板,听四七条好张了,她摸发财来,见我除条子外什牌都打,发财自然可疑,我又打过六八筒,手里五张生张,只七筒最隐,不料我上手便起好牌,打筒子还要筒子,暗藏春色,依然放pào,她这两番比三番都大,换了别人谁肯牺牲,发财放pào,丈夫和,不放pào,夫妻两副大牌全都有望,万一发财,真是放张,这一扣不是两误么?何况自己大牌,听好张,放了也无话说,她便为了夫妻同场,格外认真,差不多算小一点的人肯么?”筠清微嗔道:“你真不怕难为情,和了一副大牌便这样高兴,我看你今天这样气浮,赢了也保不住。”话未说完,刘太太又和了个平和清一色,众人均笑,直说报应。由此起都是逢庄必连,还出大牌,承德一牌不和,闲话也不再说,一圈打完承德已全吐出还不够本,元荪倒得了意想不到的本钱。

    承德起立做梦,自去抽烟。绿华吃完消夜便去洗脸,没在跟前。忽由外走进,说道:

    “姊夫唤了我去,说他和我公司,叫我先打,他明早还有事,要先睡一会,你们答应不答应?”小何太大道:“我说如何,他连头四圈都打不完,叫”厂头喊他去,非他打完不可。”大何太太道:“要说妹夫人真规矩,换了我们那位老爷要和女太大们打牌,打三天三夜也不会说累,仿佛有什么好处似的,正巴不得呢。”小何太太道:“你兄弟还不是一样,我常问他,只和我们姊妹淘里同桌输多少都高兴,牌品也变好了,是何居心?

    他偏巧辩,说是陪女客打必须放局气点。我又问他,为何不与那几个年纪大的同桌?偶然勉强凑个数,总是推三阻四,至多打上八圈便想法子溜,再不叫人替打,又是什么缘故?他又说,嫌人家打得慢,说几回正赶有事,不是成心。那么杨小姐、刘家那个小的打得多慢,怎又高兴打呢?真叫老面皮。不过姊夫这样分明看不起我们,偏要他来,陪我们打上八圈才罢。”刘太太道:“姊夫也实不爱打牌,有他在此,还受批评,牌也打不好了,何苦强人所难?由他去吧,我们还清静些。”绿华笑道:“本来我不想打,我叫姊夫去。”小何太太笑道:“妹妹不要多心,我是说了玩的,谁高兴听他教训。”绿华道:“二阿姊才多心呢,哪有此事。要我打我就打,不过是我一个人的,输了不与姊夫相干。”大何太太道:“乐得输了算他的,这是为何?”刘太太道:“你真不知妹妹脾气,就是为恐输了归姊夫出钱才要一个人打的呢。你当这位小姐跟别人一样么?她姊妹真是一对,将来不知谁娶这位小姐做大太才真是有福气呢。”说时看了元苏一眼。元苏低头看牌,装未听见。

    绿华正站元荪身后,看他连庄,闻言面上微红,嗔道:“刘家阿姊再要瞎说我不来了。”刘太太笑道:“妹妹不要动气,说真话,连你阿姊都算上,你两姊妹人品相貌无一不好,叫人说不出来的喜欢。我只一天不见就放不下。我要是个男人为你两姊妹死了也愿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