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3)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你躺下来给她烧两口烟,这点面子总有吧?”元荪忙答“可以”,小何太太随将qiāng上那一个烟泡抽完,随即起立让位。

    元荪已脱口应诺,只得躺了下去,刚一卧倒,闻得枕头上留有一股子法国上等香水气味,觉着好闻,暗中用鼻一嗅,又有一股子衣香对面袭来,往前一看,原来刘太太头上chā有两朵玉兰花,戴了半日,花瓣虽已渐舒,犹自整齐齐的,暗香微送,未见黄萎。

    元荪虽觉刘太太美艳可爱,因想有夫之fù,对方只管大方,不能不自检束,自从适才两目相对心神一dàng之后,便恐涉遐思,言行失检,一意矜持,不敢再作刘桢平视。这时相对平卧,中间只有一个烟盘,相隔既近,灯光玉颜,掩映添辉,越觉对方仪态万方,明艳照人,从头到脚身容体态无不美妙到了极处,加以眉黛生春,目波添注,笑语亲切,香泽微闻,柔情脉脉随时流露,便是铁石心肠处此境地也难保不神魂yù销,何况是个年还未满二十、血气未定的少年?由不得目眩神摇,心中爱极,自知非礼,不敢再看,忙自警惕,拾起烟杆,挑了烟膏就灯才烧。泡未打好,忽听刘太太笑道:“三弟许是热,把长衣服脱去吧。”元荪方答不热,女仆由外屋端了水果进来,小何太太已换坐在榻中间短沙发上问道:“你不必管,我们有事自会按铃喊你,到前面去见到太太时,问她要没有事可到这里谈天来。”女仆笑答:“现在只剩女客厅一桌牌,听说打完这十六圈,还要请太太下去重打八圈,时光早着呢。来时太太正送客出去,也许就要来了。”

    第二一章 将差就错 喜结鸳鸯侣 由浅及深 畅谈闺房情

    果然女仆刚退到外间,便见筠清走进。元荪已把烟上好递与刘太太,见筠清进门,觉着不好意思,忙坐起道:“刘太太不会烧烟,何太太叫我代烧一口,筠姊来烧,我到前厅看妹妹打牌去。”筠清见他脸红,语声也不自然,心中暗笑,方要开口,何太太道:

    “我们请你来话还没有说呢。打牌有什看头,就在这里谈天多好。”又对筠清道:“你这位弟弟人真好,刘家阿姊今天又想起心里难过,我们烟又烧不好,因听三弟常代老太太烧烟,想请他帮帮忙,哪知他和小姐一样面嫩,好容易才烦他烧了一口又要走了。我知他最听阿姊的话,请你说句话吧。”筠清便对元荪道:“她二位都是我好姊妹,人都极好,我们向来大方惯了的,不似北方fù女遇见男人便多拘束,你只管躺你的好了。”

    元荪一则和年轻女太太对躺不好意思,又想不见可yù则心不乱,意yù乘机退出去,往女客厅践绿华之约,以免长久在此心情受窘,闻言不便坚拒,只得重又卧倒。

    元荪和筠清本是幼时情侣,只以家庭年龄种种关系未得如愿双栖。如今异地重逢,虽然罗敷有夫,双方又都是诗礼世族,不会再有别的想头,但是青年情深爱重,筠清姊妹又是幼遭孤露,母族无人,所嫁丈夫又系恶族诱迫而成,情非得已,尽管相待甚优,终非本怀,每一想起身世遭逢便自伤心,无可告语。忽与元荪天涯相遇,看着亲人一样,昨晚匆匆语对,为防耳目,未敢明言,但已各有会心。此时已由儿女之私变作骨ròu之情,比起早年反倒更外亲切,双方都有一肚皮的心腹之言不曾倾吐,只为元苏事忙,到得太晚,见面时女客甚多,难布心曲。跟着一打牌,又遇见刘太太和林绿华两个绝代佳人,都是一见投缘,若有情愫。尽管幼习礼教,自知警惕,毕竟年少多情,由不得自然爱好,心有旁注,连筠清也暂时忘掉,偏生这两个又是秋菊春兰,各擅胜场。一个是丽质天生,秀美如仙,明珠美玉自然流照,天真纯洁,不带丝毫烟酒之气,笑语称谓虽颇温婉之亲近,神态却是庄而不浮,介乎有情无情之间,令人如对天上神仙,只管爱极,不容妄起逻思。另一个是秋纤合度,通体美艳入骨,少fù风华,仪态万方,本就令人倾倒,况又柔情款款自然流露,益发魂销魄融,几难自制,心虽以为不合亲近,人却不舍离开。

    后听女仆说客厅打牌先散,想起绿华之约,正打算走,筠清忙又走进,一是旧好,一是新知,同时软语留住,人非太上,自然不忍拂逆,又想筠清有夫之fù,本是干亲,忽为同气,昨日匆匆言晤,只照她姊妹二人称谓口气随机应变,也不知和乃夫怎么说的,所以见方承德时连话都未敢多说。他家耳目众多,就是再来相见,也未必能够冒言无忌。

    虽然发情止礼,自信无他,但形迹亲密,说话稍不对头便启人疑,看看刘、何二人与她jiāo厚,转不如此时相机行事谈上几句到底好些。念头一转,便借烧烟为由躺在下手,相随谈笑起来。刘太太早把腿往里微侧,让筠清坐在身侧长沙发上,把元荪打好的烟抽了两口,含笑相谢,又换何太太到上首去抽,仍请元荪代烧,自往榻前小沙发上坐下,向元荪问些南中光景,并说向苏州、上海三处友人写信,打听一个姓杨名少梅的下落,元荪自是极口应允,记在心里。筠清又把和乃夫所说的话借着闲谈说了大概。

    元荪听出是把自己认作姑表姊弟,一面清,又是从小便过继与父亲的过房女儿。并知方承德以筠清貌美多才,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