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长,不得无礼。”魏氏从后面快步走了出来,扫视四周,诧异地问道:“小环呢?”
“走了。”吕布瞪了魏续一眼,神情缓和了些,郁闷地叹了口气。
魏氏皱起刚描好的黛眉。“这孩子,怎么还是这副急脾气,回来了也不见我。”见吕布神情不悦,魏续又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她狐疑不已。“出什么事了?”
吕布嚅了嚅嘴,拂袖而去。魏续有点尴尬,挠挠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魏氏听完,责备道:“子长,不是我说你,你这做舅舅的可不能这么惯着她。小环现在不是在军中,她现在是在宫里,什么也不懂,本来就容易惹事,你还这么宠着她,将来犯了忌,天子要废了她,甚至要杀她,你还有帮她吗?宫里的情况有多复杂,你清楚吧,你以为是九原城的王大户那么简单,冲进去就杀,杀完人放把火就跑?”
魏续强笑了两声。“董卓不就这么干的么。”
“董卓现在在哪儿呢?”魏氏沉下脸,厉声喝道:“你希望奉先像董卓一样被人族灭,尔等都死无葬身之地吧?将小环嫁给天子,不就是并州军势单力弱,要借助朝廷的威严和凉州军抗衡么,得罪天子,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魏续不敢再说,唯唯喏喏。魏氏很着急,想了想。“你去准备一辆车,我要去宫里求见,看看情况。”
魏续连声答应,转身出去了。魏氏转身去后堂,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两个侍女出了门。魏续已经在门口候着,魏氏上了车,向皇宫驶去。到了宫门口,守门的郎官告诉魏氏,吕小环出宫之后还没回去,不在宫里。至于去哪儿,他们也不清楚。
魏氏顿时慌了,魏续也知道事情不妙,连忙赶回官廨,找吕布商量。
马超勒住了坐骑,转身看着远处。
马蹄声急,一匹青灰色的骏马飞奔而来,马背上却空荡荡的,看不到人影。马腾和马超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些诧异,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谁家的马惊了?走得近了些,才看到马背上有人,只是身材比较两条腿又紧紧夹着马背,远处看不清楚
马腾举起马鞭摇了摇,侍从骑士们纷纷靠边,让出一条道,同时保持警惕,以防意外。虽说是长安城外,对方又只有一人,但乱世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还是谨慎一点好。
马腾随身侍从都是精锐,反应很快,那人奔到面前时,他们已经让出半边路。那人从他们身边急驰而过,在经过马腾c马超身前时,原本伏在马背的人突然坐起,扬起手中的弓就是一箭。
箭矢破风,射向马超的面门。
饶是马超早有防备,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他来不及思索,身体往后一仰,左手拔出腰间的长刀,刀锋上撩,在出鞘的那一瞬间劈断了箭矢。箭虽然避过了,马超却因为用力过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噗通”一声落地,差点把屁股摔成两半,痛得脸都变了形,头上的武冠也摔歪了。
“什么人?”马家骑士大怒,策马追了过去,长刀出鞘,一片寒光闪烁,杀气腾腾。
那人策马越过马腾一行的队伍,在前面勒住坐骑,转过头来,脆声喝道:“马超,我就是你说的匈奴女吕小环。你不是说骑射不如突击吗?你用矛,我用弓,决一生死。”
听到女子的声音,马腾已经明白了一半,再听到吕小环三字,他不由得一声轻叹。马超在为天子解说的时候,他就知道马超的用意,只是当着天子的面无法提醒。现在麻烦果然来了,吕小环居然追了上来,而且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箭,险些要了马超的性命。
“哪来的竖子”马超一跃而起,扶正头上的武冠,破口大骂,话刚出口,这才看清吕小环的面目,不由得愣了一下。“女子?”
“女子也能要你命。”吕小环举起手中的弓,搭上一枝箭,对准马超。“敢应战否?”
马超下意识地向后退,躲在战马的后面,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疯女人究竟是谁?我与你有仇还是有恨?”
“她是温侯的女儿,也是陛下的女人。”马腾没好气的喝了一声,踢马上前,拱手陪笑。“吕贵人,这是什么意思?小儿刚回长安,应该没机会得罪贵人吧。”
“老将军请让在一旁,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家这位少年英雄的。他不是说骑射是屠龙之技,突击才是正道吗?我想和他验证一下,看看是他的突击高明,还是我的骑射有用。”
马腾陪笑道:“贵人说笑了。小儿一时失言,得罪了贵人,向贵人陪罪便是,哪能和贵人比武。这万一要是伤了”
吕小环不理马腾,喝道:“马超,亏你堂堂男儿,就只能躲在父辈身后吗?出来!决一死战。”
马超大怒,捡起刀,冲到坐骑前,手按在马背上,正准备跳上马背,马腾厉声喝道:“竖子,还不向贵人陪罪!”说着,抬起就是一马鞭,抽在马超手背上。马超吃痛,连忙松手,一看手背被抽出一条血印,迅速肿起,疼痛钻心,顿时急了。
“父亲!”
马腾双目圆睁。“你想害死马家吗?”